在那裏,眼光也恰巧落在自己身上。

二人四目一對,卻又都如閃電般錯開。待她再抬起頭時,便見秦明正一邊收線,一邊往女子的方向走來。

越來越近了,陸明月緊張的望著秦明,卻見他走緩緩向了身邊的女子。陸明月見此,頓時感到深深的失落,原來上天賜給他們的緣分終究還是太薄了。就連一個遊戲,也是不肯成全她的。

“對不起,姑娘,請你抬起腳,好嗎陸明月正傷感著,卻見秦明對著那女孩禮貌的請求道。女孩一聽,才意識道自己踩到了秦明的線,原本還以為會有段好姻緣,卻隻好無奈的抬起腳。

秦明收起紅線,微微一扯,那一端卻正好連著陸明月。看著秦明臉上溫柔的笑意,陸明月眼前卻浮現出了孟夙瑤的臉孔。隻覺的心中一虛,陸明月神色一黯,咬著唇暗自罵道:陸明月,你是被豬油蒙了心麼?雖然這些日子你和秦大哥在一起很快樂,可是你忘了嗎他的妻女此刻生死未卜,你怎麼可以玩這種定情的遊戲?你對得起孟夙瑤嗎?

眼看著秦明離自己不過一步之遙,很快就要過來了,陸明月的眼神變幻了幾度,攥緊的拳頭終於不敵自己的道德的譴責,一把扔下了紅線,轉身跑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注:宇文虛中(1079~1146),宋朝愛國大臣、詩人。初名黃中,宋徽宗親改其名為虛中,字叔通,別號龍溪居士。

當然,本文的宇文虛中和曆史上有出入,考據黨物拍。

☆、愛就在一起

秦明見陸明月始終不能正視他們的感情,眼裏頓時湧起深深的痛苦,未免引得大家注目,便悄然跟了上去。

月色朦朧,山野空曠,陸明月踩著幽幽綠草,跑到了一棵大樹旁終於停了下來。

“明月,你我幾經生死,為何到了現在,你仍然不肯接受我?”秦明看著樹下背對著自己的陸明月,眼裏盡是深深的傷痛,靜靜的立了半響,才癡然開口。

聽著身後的聲音,陸明月的眸光卻越發黯淡了,深深的吸了口氣,顫唞著轉過身子,望著秦明苦笑:“秦大哥,難道這其中的緣由你會不知道麼?嫂子和婉兒此刻生死未卜,你我怎麼能背著他們在一起?這樣做難道你會心安嗎?”

秦明看著陸明月眼裏的溢滿的悲傷,心裏卻好似大石一般,堵得難受,仰頭長歎了一聲,攥緊拳頭痛苦道:”明月,自始至終,我從未忘記要替孟家報仇,更沒忘記要尋找夙瑤和婉兒,可是,這一切和我們之間的感情真的不能並存嗎?”

陸明月淒涼一笑:“你說的沒錯,不能並存。”

秦明聽了這話,臉上痛苦夾雜著憤怒,一把上前抓住陸明月的雙臂,癡狂的吼道:“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夙瑤是我結發妻子,你卻是我可以同生共死,永遠也割舍的人,你們在我的心裏是同樣的重要,是你不會因為你的存在,而改變她在我心裏的地位,你明白嗎?”

陸明月看著秦明癡狂的模樣,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見陸明月這般不言不語,秦明深深的吸了口氣,眼裏的痛苦猶如深海般洶湧:“說到底你還是無法掙脫道德的束縛,更放不下你的那份執念是麼?”說著,他頹廢的放下手,苦笑道:“願得以人一人心,白頭不相離。明月,你以為我不想那樣麼?可是我有什麼辦法,孟家待你我恩重如山,我怎能拒絕嶽父的要求?”

看著秦明這樣痛苦,陸明月心裏也好似被針紮的千瘡百孔,顫聲道:“秦大哥...”

過了半響,秦明深深的吸了口氣,雙眸癡癡的望著陸明月,深深道:“明月,經過這段時間的事情,你應當知道生命的變化無常,這一刻你我還活著,可是下一刻說不定你我便不再人世了。生命這樣短暫,你為什麼不放下心裏的枷鎖,按照自己的心意好好的活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