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沒事吧?”
蔣大壯問,卻不敢大聲說話,呼出一口氣。
而蔣大壯一開口,有些陷入昏迷的思錦,就已經認出,委屈慌亂的眼淚落個不停。
蔣大壯雖然瞧不見思錦的表情,也聽不見思錦的聲音,安慰道,“沒事的,我會救你的!”
蔣大叔,蔣大叔。
思錦一遍一遍呼喚著,卻呼喚不出聲,想要動,卻不敢動。
“乖孩子,別怕,更別動,剩下的,交給我,你隻要安安靜靜的,我就一定有辦法把你救出去!”
思錦微微的點點頭。
蔣大壯瞧著,卻安心不少,忽然開口說道,“你知道嗎,看著你,我忽然想起一個孩子,他叫思錦,瘦瘦巴巴的,可堅強的很,不止要照顧自己,還要照顧他那瘋瘋癲癲的娘親,如果不是木林大哥胡說,亂點鴛鴦,或許,現在我還能照顧他們母子一二!”
蔣大壯說著,也錯愕。
這些話,他怎麼會對麵前陌生的孩子說了呢。
思錦聽著,卻百般不是滋味。
當初,木林那麼一說,娘親冷了臉,他更害怕有人和自己搶娘,娘親說要離開,他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如今再次被人說起,而說起的人還是蔣大叔,思錦慚愧的很。
而樹梢終歸承受不住兩個人的重量,在蔣大壯還未來得及想好對策的時候,樹梢哢嚓一聲斷了,兩人快速的往懸崖下掉……
稽平追到十裏亭,卻發現馬車轉去了山中,尤其那些因為馬車壓碾過的雜草,心瞬間揪起。
那邊,一路而去,可是懸崖啊。
怎麼辦?
猶豫片刻,稽平連忙追上去,是生是死,都要有個說法。
稽文瀾攜帶著冷寒追到十裏亭,冷寒立即要求稽文瀾把自己放下,看向十裏亭,卻看見亭子外孤零零的包袱,再看向林子。
“馬車去了林子裏!”
稽文瀾聞言,心驚。
卻沒有多說。
隨冷寒,追入林子內。
隻是,越走,那些碎掉的馬車板子,草地上,血跡斑斑,冷寒忍了許久的眼淚,簌然落下,就那麼毫無預兆,嚇得稽文瀾,忘記了怎麼呼吸。
“那個……”想要安慰,卻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思錦受傷了!”
冷寒說完,張嘴大口大口吐氣,任由滾燙的淚水落下,咽下滿口的苦澀,然後快速往前追尋。
希望,希望,思錦隻是受了傷,希望……
稽文瀾走在冷寒身後,見她裙擺被棘刺勾住,扯落一片片,夏秋的衣裳本來薄,那些棘刺勾破了冷寒的裙擺,就去勾冷寒雪如凝脂的肌膚,一道道血痕,讓稽文瀾看的觸目驚心,好幾次忍不住想要拉住冷寒,讓她坐下來,給她的傷口上藥,可是冷寒那失魂落魄的樣子,讓稽文瀾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直到冷寒沿著血跡追到懸崖邊上,看著一匹馬兒孤零零的站在懸崖邊上,稽文瀾卻認出那是稽平的馬。
“是稽平的馬!”
稽文瀾話還未說完,就見冷寒快速的跑到懸崖邊上,握緊長劍,義無反顧的準備往懸崖下跳。
嚇得稽文瀾如風一般竄到冷寒身邊,攬住冷寒的腰,遠離懸崖。
“放開我,思錦在下麵……”
“你瘋了,你沒內功,跳下去必死無疑,不要擔心,稽平已經下去了,一旦找到他們,一定會發出信號給我!”
“可……”冷寒揪住稽文瀾的衣襟,眸子裏的淚水,不停的溢出,楚楚可憐的讓稽文瀾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