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殿下原本有怒,想著是不是把那小子抓回來,好好教訓一頓,卻看見了閻烈這樣的眼神。

他眉心一跳,沉聲問:“你覺得是孤的錯?”

閻烈麵色一肅,開口道:“在天曜也好,整個煊禦大陸也罷。您是王,您的話就是準則,這是天下人公認的事,您自然不會有錯!屬下隻是覺得,太子的脾氣雖然不好,但也絕對不壞,比起一般人,他的性子倒算是很好說話。而且他喜歡美男子,盡管您和他似乎關係緊張,正常情況下,您關心他,他也應該是雀躍的。但是眼下這樣子看起來……他是真的很生氣!”

所以,您到底是幹啥了把他氣成這樣?

鳳無儔雙手負在身後,定定看了門口半晌,還有被她扔在地上的那件錦袍。

此刻聽著閻烈的話,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是憤怒多一些,還是刺心多一些!洛子夜,簡直就是他的劫!殺不得,動不得,現下就是下手打都打不得!偏生的,在他沉浮於此的時候,那小子瀟灑的像一陣風,還將他的關心拋擲在地,棄之如履,他簡直……

閻烈看著他心塞的樣子,咳嗽了一聲,實在忍不住提醒他一件事:“王,屬下想告訴您,我們天曜唯一的異姓王,也就是您的父王,如今雖然並不愛管如今朝堂上的事,終日出去垂釣,一去半年不歸。但是老王爺是個高尚的人,他應該不能接受自己的兒子和一個男人……”

說到這裏,鳳無儔的眉心也跳了一下。

伸手揉了揉眉頭,最終沉聲道:“這是孤的事!即便他,也不容插手!”

閻烈:“……”好吧!反正該提醒的他已經提醒了,王要繼續陷進去就繼續陷吧,要是老王爺回來抱著鳳家的族譜,數著如今的嫡係血脈,一哭二鬧三上吊地說鳳家要絕後,不要怪自己沒提醒!

……

洛子夜很牛逼很*的扯下鳳無儔的錦袍,展現了自己的怒火之後,就這麼出來了。

步出老遠,走在大街上,夜風一吹,她打了個噴嚏!

渾身濕漉漉的,這會兒也終於感覺到寒冷,心裏也開始有點後悔,就是裝逼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健康啊,果斷應該裹著衣服再出來的,這要是在寒風裏頭搖曳著吹病了,找誰哭去?

正這麼想著,忽然感覺到周圍有人。

而那人也並不打算隱匿身型,所以她很快就能察覺的到。抬頭看了一眼,豔紅色的衣擺,是靡豔誘惑的弧度,張揚中盛放著彼岸花一樣的豔烈之美。而那張比引女人癡迷,令男人發狂的臉上,正勾著淡淡的笑,看著她。

事實上洛子夜也正打算這幾天找他,於是這會兒,直接躍上屋頂,擱他身邊坐下,問:“在等我?”

看她渾身濕漉漉的,嬴燼微微勾唇,一笑。蕩盡人間色,美豔不可方物,令洛子夜覺得自己的鼻血又有點泛濫起來,趕緊扭過頭不敢再看,怕自己化身為狼,上去撲倒他!

嬴燼倒也幹脆,伸手遞給她一個酒瓶。自己拿著一個,那邊上還有幾個,靡豔聲線也慢慢響起:“自然,因為本公子知道,太子最近大抵也很苦悶,想借酒消愁!”

既然都是想借酒消愁的,那麼不若便一起喝好了。

這話簡直戳了洛子夜的心窩,她最近的確是很愁,招兵的事兒原本因為皇帝答應了,就沒多大問題,但剛剛鳳無儔提醒的話,就意味著她真的可能一個人都招不到,必須回去重新想辦法。而各方的人,是敵是友,一頭霧水,沒幾個能辯分明,他們還總喜歡算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