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此刻早就已經毀了,部分還用紗布包紮著,那眼神之中是武修篁從未見過的刻毒,或者說是她此刻已經放棄了所有遮掩的興致,便是直接在武修篁的麵前,表露出來了自己的本來麵目,張開了自己獠牙,完全不加遮掩地,看著自己對麵的人。

這樣的神情,也更令武修篁沉眸。

武琉月也不說什麼,便也隻是伸出手,將自己麵前的茶壺拿起來,又往武修篁的茶杯裏麵,倒了一杯茶。

她的眼神看向武修篁,在對方審視的眸光之下,開口道:“父皇,您還口渴嗎?是否需要女兒侍奉您再喝一杯茶?”

說著這話,她將那茶杯端起來,高高捧起,遞到武修篁的麵前,隻是那臉上的笑意,在這一刻看起來更加惡劣了。

武修篁幾乎在一瞬間,就意識到了什麼。

進門之後,便莫名地感到一陣神智恍惚,緊接著就是一陣口幹舌燥,這都意味著可能有問題,但他並沒有多想。而茶水,方才他已經喝了!

眼下看著武琉月端著茶水看著他,他正打算說話,卻驟然感到一陣氣血上湧。

這令他麵色微青,盯著麵前的人,冷聲詢問:“這茶有問題?”

“不錯!”武琉月笑著應了一聲,心裏也清楚,對方是不會再喝自己手中的這杯茶了,但她絲毫不介意,對方已經喝了一杯了,毒性已經足夠致命。

看著她麵上陰毒的笑。

武修篁有些不敢置信:“為什麼?”

他自認自己這些年,對武琉月即便不算是千依百順,但決計待她也是不薄。可為什麼她竟然會……

“為什麼?”他這話一出,武琉月的麵上,幾乎在一瞬之間,便展現出一絲狂亂來,盯著武修篁怒道,“你以為我想這麼做?這都是你和洛水漪那個賤人逼的!你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在乎那麼一本劄記?為什麼一定非要解開不可?她又為什麼一定要留下那本劄記,還必須要至親之人的血才能解開?”

她說著這些話,情緒已經處於一種非常激動的狀態之中。

在武修篁不敢置信地眸光之下,她繼續道:“父皇,原本我也不想這麼做的,倘若您的身體不好,活不過多久了,也許我不會這麼做,我會找個地方躲起來,等到您百年之後再出來。可是您的身體這麼好,您要是不死,我該怎麼辦呢?”

“你……”武修篁怒極。

便是想起身給她一掌。

但是這毒性沒多久,就已經入體,他已經感覺到一陣腹痛如絞。

武琉月冷眼盯著他的舉動,輕聲道:“父皇,您不必掙紮了,對我動手也是無用之舉,眼下您越是動,身上的毒性就會發作得越快。上一回您不是為了端木堂的死,責問過我,您一直為那件事情耿耿於懷,還給了我一巴掌嗎?您既然這樣憐惜他,所以這一次我給您下的,是一樣的毒!”

她這話一出,武修篁的眼神更冷,嘴角已經溢出了鮮血。

盯著麵前的武琉月詢問:“朕能知道原因嗎?”

已經到了這一步,武修篁到底也不是怕死的人,更不是無法直麵現實的人。到這會兒,其實他心中的許多猜測,到這時候,已然是隱約有底了。

隻是,他想要自己麵前的人親口說。

這大概也就是,死也要死一個明白!

他這話一出,武琉月也不打算瞞著他了,直接便盯著他開口:“父皇,其實你最近已經開始懷疑了不是嗎?你命令茗人去查的東西,我早就知道了,其實你沒猜錯,我真的不是你的女兒。你的女兒,就是你多次為了我打傷她的洛子夜……”

“你……”武修篁喉頭一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