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校滅耳”中的“何”同“荷”,肩扛。 爻辭意為扛著枷鎖,遮沒了耳朵,處窮途末路,故凶。

當年的建造者把寓意這一卦的圖案刻在封門上用來威懾後來者不得擅入。

詹姆斯這些人自然不會被封門上的石刻嚇退,該擅入還是要擅入,雖然心裏有些不適,但暗罵幾句之後就喝令手下帶好裝備,趕在晚上休息前先進去探一探。

黑暗的甬道濕滑低矮,但是並不陡峭,探照燈照在腳下,能看到地上有淺而寬的石刻階梯。

行走起來甚至比剛才在叢林裏穿行還要方便一些,隻是甬道太過低矮,頂部凹凹凸凸,不很平整,個子高的人容易碰到頭,詹姆斯,覃坤,還有隊伍裏幾個比較高壯的人都要微微貓著腰走才行。

雖然走起來不是最吃力,但感覺非常不好,又窄又矮的甬道,隻能容一個人通過,四周和頭頂全是堅硬冰冷的石頭,前麵不見盡頭,走出來一段時間後,後麵的入口也看不見了,世界忽然變得黝黑狹小無比,即便林教授已經確定空氣沒問題,也還是會有悶得喘不上氣來的錯覺。

耀翔終於不用羨慕覃坤的身高了,心裏稍許安慰。因為在逼仄壓抑的黑暗甬道裏走得渾身發毛,於是就在嘴裏低低的念叨點無關緊要的閑話,讓自己分分心,別總是一門心思的去感受周圍那壓抑陰森的氣氛。

“這幾天可是夠累的,在這邊吃得也不習慣,等回去得好好補補……喝點鴿子湯,雞湯,魚湯……莎莉上次說要介紹個女孩給我的,怎麼也沒動靜了……其實身高還是要適中,像我這樣長中等個也挺好,坤哥這麼高的到這種地方容易撞到頭,嘿嘿……”

忽然被走在前麵的覃坤回頭白了一眼,這才發現自己一不小心說得聲音有點大,被他聽到了。

連忙幹笑,“我瞎說的,坤哥你可別信,肯定還是個子高點好,又氣派又好看,畢竟會走在頂棚這麼矮的地方的時候不多。”

覃坤沒回頭,也不知聽見了沒。

前麵忽然有人出聲慶幸,“我的天,總算出來了!”

看來這腸子一樣的細窄甬道終於走到了盡頭。

耀翔原本擔心自己再這樣走下去要得幽閉恐懼症,聽到前麵人說出去了,頓時心頭一喜,還沒喜完呢就又聽到前麵忽然慘叫連連,聲音淒厲之極,嚇得寒毛直豎,猛跳起來,結果個子不高也撞到了頭,頭頂心被頂上上石壁撞得一陣劇痛。

覃坤回身一按他,“鎮定點!”

耀翔含淚點頭,不鎮定不行,再撞一下就得疼死他了。

最前麵的詹姆斯也在厲聲吆喝,喝令後麵的人不許亂,出去甬道時小心點就沒事。

耀翔含著眼淚,捂住腦袋頂,心驚膽戰地跟著前麵的人從甬道裏魚貫而出。

說是從甬道裏出來了也不確切,而是從一個狹窄的甬道進入了另一個寬闊許多的通道,前方四通八達,竟然有不少黑黝黝的岔路口。

而剛才慘叫的那人就是第一個欣喜“總算出來了”的人,他身材特別高大,在甬道裏憋得難受,連胳膊都不敢亂動,出去後一高興,就伸展開胳膊在旁邊的石壁上拍了拍。

結果拍來了禍事,剛開始隻是覺得手腕上一濕,四周圍光線不好,他以為沾到了石壁上的水,也沒在意,然而一秒鍾之後,手臂上就撕心裂肺的疼起來,疼得狂呼慘叫,被詹姆斯當機立斷,一下子就打暈了,這才穩住局麵。

然後讓人小心查看,發現他的右手腕上爬了兩條極為可怕的螞蝗,不知是不是瞬間吸飽了血肉的緣故,螞蝗的身體通紅,比人的手掌還要長,而它們吸附著的那半截手臂已經變得像枯樹枝一樣,隻剩皮和骨頭,仿佛裏麵的血肉全被吸幹了,神經一時之間還沒有完全壞死,胳膊還在一抽一抽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