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風渺寰眼前一片血肉模糊,各種鮮血四濺,她甚至能看到有人的腸子被蠱雕直接從肚子裏啄了出來,拖了很長的一段,而那個被挖了腸子的人還沒有斷氣,隻是睜著驚恐的雙眼看著自己的腸子從自己的肚子裏進了蠱雕的肚子裏。
風渺寰覺得自己的血液在倒流,整個人都是冰冰冷的,但是她能聽到自己的心髒的跳動聲震動著耳膜,雖然感覺很緊張,但是意外地就是沒有害怕的感情——或許是因為害怕過頭所以沒有感覺了——腦海中的某一處,冷靜地冒出了這個想法。
待到蠱雕覓食完畢,又在天空中盤旋了幾圈沒有見到其他能吃的東西之後便拍打著巨大的雙翼飛走了,直到這時,眾人才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軟下來。
緊接著就是一陣歡呼聲——歡呼自己躲過了一劫,歡呼不是自己被蠱雕所吞噬。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
其實人就是這麼一回事,所謂的團體隻不過是為了尋找更多的墊腳石而已,至少在發生危險的時候不用第一個衝出去,或者倒黴的時候不用第一個喝水塞牙縫。
這次死的人,有一個是升山者,兩個保護他的剛氏,還有一個似乎是嵇含的家生。
嵇含並沒有給予那具屍體過多的關注,而是急於尋找自己四散的行李,風渺寰也不是不能理解這種行為,畢竟和死去的人相比,活下來的人更有價值,而行李則是升山途中必要的東西,但是不為何她還是對這種行為覺得厭惡。
若是放在以前有人告訴她,她會因為別人的事兒感到憤怒的話,她一定會認為那人是大小腦一起抽筋了。因為認識風渺寰的人都知道,就連她自己的很多事情她都懶得生氣,更何況是別人的事情呢?
風渺寰到現在才漸漸發現,自己心裏還有某種叫做“正義感”的東西,自己也是有可能會擁有超出模糊詞彙的感情的。
升山者們互相大聲說著什麼,似乎這樣就能將心中的恐懼給排除了一樣。
而相反的,剛氏們和杖身們則要沉默很多。
“啊,好吵啊,那群家夥,那麼大的嗓門就不怕再把妖魔吸引過來嘛?”風渺寰將劍配到自己的腰帶上,然後將散落的屬於自己的行李整理好,“話說,在被襲擊了之後不應該立刻趕路離開這裏麼?血腥味這麼濃會把其它的家夥引來的吧?”
風渺寰的碎碎念落於逸煥耳中,他難得沒有對她的抱怨進行負麵評價,而是讚同了她:“是這樣沒錯,但是沒有人帶頭的話,恐怕整個隊伍都不會行動。”
略帶詫異地看逸煥一眼,風渺寰感歎原來逸煥也是會用長句的:“那就讓曲觴瀛快點帶頭走……我可不想喂妖魔……唔,怎麼了?用這種見鬼的眼神看我……?”話說到一半發現逸煥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向自己,不止逸煥還有其他升山者和剛氏們也用相同的眼神看著自己,這讓風渺寰有些摸不著頭腦。
或者他們看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後麵的什麼……
風渺寰回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比正常人大那麼一圈的微笑著的人臉,那笑容看上去相當溫和,然而那張人臉之後長得卻是異常龐大的獸身,暗紅色的毛發,巨大而有力的腳爪。那張臉離風渺寰的臉很近,近到她能看到它的嘴角下流下的晶瑩的口水。
眨了眨眼睛,風渺寰有些不敢相信地精確吐出了該妖魔的品種:“呃……馬腹……?”
番外:假期的一天
早上6點半,鬧鍾準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