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兩名紅軍在呼呼大睡。
“倒黴!”司馬低聲嘟囔著向樹林深處指了指,示意鴻飛提高警惕。幾步竄到煤油灶邊蹲在行軍鍋後掀起鍋蓋,不由更加失望了。行軍鍋裏裝滿了鍋碗瓢盆,看樣子紅軍的炊事班剛剛轉移過來,還沒有開夥。他轉身向鴻飛搖搖手,正想返回去,猛地看見鴻飛抱著槍衝下來,一陣風的似的刮到帳篷後麵。
司馬從鍋後探頭觀察了一下,連忙跑回帳篷後低聲問道:“沒吃的,你跑下來幹什麼?”
“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他們,誰讓他們不做飯!”鴻飛惡狠狠的掏出一枚演習手榴彈,司馬大驚失色一把攥住鴻飛的手腕說:“你找死呀,把手榴彈扔出去,我們跑得了嗎?”
“笨蛋,看我的!”
帳篷搭在凹地中,開山坡一端的拉繩富餘很多。鴻飛掏出刺刀截下長長的一段,對折套住帳篷側麵的前拉繩用力拉緊與另一條拉繩栓在一起,然後把兩枚手榴彈豎著塞進繩套,拉火線栓在前拉繩上。
“你想幹什麼?”司馬有些納悶的問道。
“玩過彈弓嗎?”鴻飛從挎包裏掏出一條半米多長導火索栓在連接兩條拉繩的繩子上。司馬立刻明白了,導火索燒斷崩緊的繩子後,前拉繩立刻會把兩枚手榴彈拋進樹林。
“陰險!”司馬翹翹大拇指,彎腰跑到帳篷門口把一枚手榴彈設製成了“絆雷”。
鴻飛點燃導火索,兩個人一溜煙的跑回樹林,繞過紅軍的固定哨,沒命的瘋跑起來。他們兩個都知道導火索的燃速是每秒一厘米,一分鍾的時間裏他們必須要脫離與紅軍的接觸。
鴻飛、司馬離開不久,帳篷裏的一名紅軍就爬了起來。他在睡夢中隱約聽見帳篷外有人小聲說話,開始以為是兵們在聊天也就沒有在意,可時間不長又聽見跑動的腳步聲。他覺得不對勁了,連忙爬了起來。窗口外正騰騰的冒白煙,他納悶的跑過去一看,立刻被嚇了一跳。帳篷的兩條拉繩被連在了一起塞上了手榴彈,準備用來燒斷連接拉繩繩子的導火索隻剩下了短短的一截,正在突突的冒煙。
“藍軍偷襲!”他大喊著向外跑,感覺到了腳下趟了什麼東西也顧不上了,心急火燎剛跑到帳篷側麵,就聽見“嘣”的一聲,兩名白色的演習手榴彈翻著跟頭飛進樹林,接著他身後轟的一聲響,他的同伴提著紅煙直冒的鋼盔跑過來。
兩枚手榴彈,一枚飛出五六米落到行軍鍋上炸響了,另一枚簡直就像長了翅膀一樣,從兩名目瞪口呆的遊動哨頭頂上飛過去,直接落到一輛油罐車邊炸響。加油車立刻冒起了白煙。
一名帶著黃袖章的監督員看了看還處在最高位置的油罐車容量表,有步測了一下相鄰車輛的距離,判定藍軍這次偷襲打掉油料補給點百分之四十的加油能力。
那名頭上沒有冒煙的炊事兵惱羞成怒的,對著跑上山坡追擊的紅軍喊起來:“他們跑不遠,我聽見……”
“你閉嘴!”監督員不高興的喊道:“你距離油罐車不到十米,四噸汽油爆炸後你還能活下來?你也陣亡了!”
監督員抬頭看著山坡上正要分租追擊的紅軍喊道:“你們全部從油罐車邊跑過去的,給我下來!”
“媽的!”紅軍指揮員低聲罵了句,一揮手,帶著身邊的幾名紅軍跑上山頂,那裏還看得見鴻飛他們的身影。
第五章 狼崽子的報複 第六節“陣亡”的新兵很快被送到了紅軍司令部,眾多不認識的首長對他進行了輪番盤問。但這位老兄非常認真的告訴紅軍首長們:“陣亡戰士是不能說話的,這是演習規則!”
首長隻好派人把死腦筋的“陣亡”士兵送到導演部,一名參謀直接領著他去藍軍“陣亡”指戰員的營地報到。剛進營區,恰好被劉新年看到,他一把拉著這個兵焦急的問道:“熊兵,你跑哪兒去了?你們副班長呢?”
新兵的保密觀念非常強,連導演部的人也不相信,向劉新年撇撇嘴硬[tǐng]著不吭聲。送他的參謀擺擺手笑著說道:“你們談,你們談!”跳上車回去了。新兵這才神秘的說道:“連長,副班長還有尖刀分隊的兩名老同誌,帶著我和周濤跳到敵後去了……”
“那兩個尖刀是不是一個叫鴻飛、一個叫司馬群英?”
“是!”
“你們要到那裏去?”
“我不知道!”新兵奇怪的問道:“不是你給副班長下的命令嗎?”
劉新年差點把“老子已經陣亡了怎麼下命令說出來”,氣哼哼的罵了句“熊兵”接著問:“你是在那兒陣亡的?”
新兵以為這句熊兵是罵他的,有些慌,腦子的轉速一下子慢下來,吞吞吐吐的說:“好像是叫什麼坡。”
“王家坡、獺子坡、黃沙坡?”劉新年一連說了三個坡,新兵均連連搖頭。劉新年想了想紅軍防區內所有帶坡的地名,有些不相信的問道:“望河坡?”
“對!就是望河坡,那個村子就要望河坡!”新兵腦子運轉立刻正常了。
劉新年心裏“咯噔”一下沉下去,這幾個混小子突入紅軍防區縱深2接近0公裏,已經超出藍軍師屬火炮的打擊範圍。這次演習沒有航空力量參予的課目,就是發現可以扭轉戰局的重要目標也無法實施打擊,難道他們奔著紅軍師指揮部去了?媽的,太不自量力了,那裏可是有一個偵察連還有一個警衛連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