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裏一片空白,眼前的一切全都是模糊的,無論她怎麼使勁搖頭,想要擺脫那層迷霧,卻總是徒勞無功,耳邊傳來白玉堂焦急的呼喚,還有……展昭……但是她卻看不清楚他們在哪裏,用力咬著嘴唇,想讓自已清醒過來,除了口中一絲絲鹹腥,還是什麼也看不見。

“晨曦,晨曦,你鬆開嘴,心裏疼,你咬五哥好嗎,晨曦!”白玉堂看著她不停的搖著頭,重重咬著自已的嘴唇,絲絲血跡已順著嘴唇不停流下,慌了手腳。展昭也跑上前去,伸手想要攬住她,白玉堂一掌將他打的退開幾步:“展昭,如你所願,我將她帶回陷空島,今生今世,你再也不要來見她!”說著,順手點了晨曦的穴道,她立刻放鬆了下來。白玉堂將她打橫抱起,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開封府。蔣平三人也咬牙不已,從他麵前過時突然啐在他麵上,他躲也不躲,整個人就象失了生命的大樹一樣,杵立在那裏,卻了無生氣……

不遠處,包拯與公孫策相視搖搖頭,各自歎息回到了書房中:“公孫先生,此事你有什麼看法。”“學生絕不相信此事是展護衛所為,他的為人,我們最清楚了。”“可是那幾位俠士卻是言詞鑿鑿,不由得人不信呀,這其中倒底是有何隱情呢?”兩人也陷入了迷罔。

次日大清早,趙虎跑到後院涼亭,差點被滿地酒壇絆倒,他忙推醒趴在石桌上的人:“展大人,白五俠他們已經準備好行李出發了!你快去看看吧!”展昭抬起頭,眼都沒有睜開卻又摸索著桌上的酒壇,抱著它又猛灌了一口笑道:“走了好,走了好,自此江湖任逍遙……”

“大人來了。”趙虎將展昭手裏的酒壇奪下,想要扶著他站起來。展昭將他推在一邊,轉身立在那裏:“大人,屬下失儀了。”包拯見他一夜未睡,地上酒壇滿地都是,麵容憔悴,卻依然身直如鬆,麵色淡然。心知他不得不將感情埋藏在心裏,埋藏在骨裏。他這種人,不會輕易動情,一旦動了情,便會很癡、很濃,甚至很可怕,可怕的會毀掉自己……

“展護衛,你就這樣任晨曦離開?你就願意這麼不明不白?”“大人,人證物證俱在,我又有何不明不白? ”“展護衛,你甘願受屈,我卻為晨曦不平。她有何辜,喜歡了你,卻因為你的躲避,不敢擔當,就要背負很久甚至一世的情傷……還有,你有沒有想過,那惡人假扮你倒底是為了什麼?僅僅是惡作劇嗎?還是別有用心?就目前看來,他每一步都是在丁姑娘與晨曦兩人之間挑撥,極有可能是衝著晨曦而來。”展昭聞言渾身一顫:“大人,”包拯不接他話碴,又對公孫策道:“好在晨曦有幾位兄長看護,也許能逃過一劫。”公孫策搖頭道:“好也未必,那惡人在暗,晨曦他們在明,我看還是危機重重哪!”“大人!”展昭臉色劇變,聲音也微微的些顫唞。“展護衛有何話要說?”展昭欲言又止,心中百轉千回:一百個想要追出去,卻仍是在意了這身官服所背負的責任……

包拯見他始終猶豫不決,怒道:“展護衛,本府給你時間,你去將晨曦追回來。晨曦是個好姑娘,錯過一時便是一世悔恨,堂堂男兒,當決斷時休要遲疑。如果你這次追不回她,與其失魂落魄行屍走肉,不如再也不要回來了!”展昭如醍醐灌頂一般:“大人!”他後退一步,撩袍跪下,重重磕了三個響頭,站起身飛奔出去了。公孫策抬起大拇指道:“高,大人實在是高。”包拯得意的捋了捋胡須,黑麵又亮了幾分:“小詐而已,嗬嗬~~”

另一邊,白玉堂等人辭別了歐陽春與三娘,要回陷空島去了。三娘看著晨曦不住落淚:“小白,晨曦仍在昏睡,不能等她好些再走嗎?”白玉堂道:“多在這裏一天,她就不願醒來。回到陷空島,會慢慢好的。”將晨曦抱上馬車,翠兒小心的扶她躺下,眾人上馬向城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