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須先搞明白星刻身上發生了什麼。
大半個白天就這樣過去了。當這一天黃昏到來的時候,艾修魯法特的斥候隊長,也就是甘德,終於為他帶來了好消息。
在一場追亡逐北的搜索和追擊戰中,甘德俘獲了相當多個恐虐信徒。這其實要比大家預想的要容易得多。那些決心將靈魂獻祭給血神的信徒早就在之前的大戰中死光了,剩下的都是那些信仰沒那麼虔誠,或者說理智和感情都還比較正常的人類。在這種毫無任何希望的戰鬥中,他們做出了投降的選擇。
甘德甚至沒有來得及審問,就直接把有價值的俘虜帶到了鮮血要塞裏。艾修魯法特親自主持了審訊。
必須要說審訊遠比預想的容易,因為這件事情對恐虐信徒來說,根本不是什麼秘密,他們也不覺得此事有值得保密的必要。所以很快,艾修魯法特就從不同人嘴裏,得到一大堆資料。雖然這些口供中不可避免的夾雜著不少彼此矛盾的部分,但是卻也能推斷出來大致的情況。
首先就是,星刻雖然不是鮮血要塞的最高指揮官,但是她的地位非常超然。據說她得到了恐虐的極度寵愛和眷顧,以至於一方麵身為最高指揮官,另外一方麵又是惡魔王子的血牙領主也不能號令她。雙方在鮮血要塞裏的關係,與其說是依附,不如說是平等的盟友。血牙領主占據優勢,
星刻擁有自己獨立的軍團。雖然數量上並不多,但是卻隻服從她一個人的命令。沒錯,哪怕是身為最高指揮官的血牙領主也不能調動星刻的部隊。甚至有俘虜信誓旦旦的說,星刻還擁有召喚並號令惡魔的能力。
根據口供,之前發生的事情就完全能夠了解了——血牙領主盡眾出戰,而不屬於他管轄的星刻留守鮮血要塞。等到血牙領主敗局已定,星刻有足夠的時間和能力將殘餘部隊進行調整,除少數斷後的敢死隊之外,其他的部隊全部縮進中央城堡。
毫無疑問的,星刻確實就是殘餘守軍的統帥。換句話說,也就是艾修魯法特下一個要麵對的對手。
至於星刻為什麼會來到鮮血要塞,又為什麼變成了一個混沌領主——後一個問題遠比前一個問題重要得多——就語焉不詳了。根據口供,基本上能確定她來到鮮血要塞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穿戴著唯有混沌領主才有資格穿戴的混沌盔甲了。但是能確定的是,她頭腦清醒,理智正常,從未露出的被他人控製的跡象。
至於她的戰鬥力——所有那些看不起女性,認為自己能戰勝這個女性混沌領主的恐虐信徒都做出了嚐試。而結果也很顯然,星刻依然是星刻,挑戰者的屍體卻早就不知道被丟到什麼地方去了。
作為混沌領主,星刻的能力極其強悍。她擁有一種特殊的力量,能夠自如控製她的鞭子。被她的鞭子抽到,別說是人類的身體,混沌盔甲都能被直接擊碎。而且由於混沌不流行遠程武器的緣故,她的鞭子使得她在戰鬥中占據非常大的優勢。基本上敵人沒靠近身邊就變成碎片了。按照俘虜的說法,雖然星刻戰鬥時候都是一手鞭子一手長劍,一副遠戰近戰皆可的裝扮,但是至今為止,還沒人能夠讓她使用過長劍,所以她的戰力究竟強到什麼地步還是一個謎。
這一波審問到此為止。這些俘虜都是鮮血要塞的低層士兵和軍官——所以對血牙領主和星刻其實了解不多。恐虐的信條就是強生弱死,所以作為惡魔王子的血牙領主很容易就殺掉前任,成為了鮮血要塞的最高指揮官。沒人對血牙領主和星刻的來曆有過太多好奇心——既然他是惡魔王子,既然他是血神信徒,既然他能夠擊敗前任,那就夠了。
至於高層軍官——之前的戰鬥中大部分高層都死光了,這也是恐虐信徒的一種特色了。艾修魯法特認為能夠抓到高級軍官的可能性不大,他隻能寄希望於能夠幸運的抓到那些地位雖然低,但是了解內情的人。
為了這個,艾修魯法特還特意給甘德傳達了最新命令:盡一切可能抓活的。
也許是幸運,也許是諸神真的眷顧,亦或者是甘德確實是一個很能幹的人。午夜時分,甘德將一個特殊的俘虜帶到艾修魯法特麵前。沒錯,一個特殊的俘虜——居然是一個女性的混沌戰士。而且,不是那種五大三粗,除了下半身之外和男人沒有任何區別的女人(在恐虐信徒中,這種女性倒也有不少),而是一個看上去相當窈窕,外貌也算得上美麗的女人。若非她身上披著刻畫恐虐符號的混沌盔甲,還真的認不出來這是一位信仰恐虐的混沌戰士。
而更重要的是,這個女人,雖然隻是一個區區的混沌戰士,但居然是星刻的護衛。這也算是女性混沌領主的一個缺點,身為女性的星刻,身邊的護衛是男人的話日常起居終究有所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