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裏。有些心疼它,叫過它,拿水給它喝,它搖頭擺尾輕蹭我腿側。我歎口氣,摸摸它的腦門,我該怎樣對他呢?
又十天過去了,格烈依舊日日跟隨。我漸漸習慣它的守護,出門時隻要一看見白色的身影在街對麵蹲坐我便心安意靜。
這日早起出門,柳兒剛邁出大門門檻便回頭便喊:“小姐!那大白狗不見了!”我心裏一驚,別是讓人給弄走了。急忙跑出大門,石板小路對麵的空空的,沒有每日守候在那兒的格烈。心竟隨著也空落落的。往左右張望,沒有!問了門口的家丁,沒有看到!我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
先去仙蹤林,或許它在那裏。
到了仙蹤林,也沒有在它平日所臥的地方看到它。失望之下,吩咐柳兒幫我看著,隻要看到它馬上要告訴我。
一上午,沒有心情驗看貨物,沒有精神查看賬目,坐在二樓的工作間一直望著街角。到哪裏去了呢?讓壞人套走了!不會,格烈很勇敢機敏又是一直跟在五爺身邊,普通人絕對抓不住它。誤吃了不好的東西?也不會,茶樓的夥計幾次想喂它些食物,它從未動過。想來想去,怎麼也想不出來。看我坐不是,站不安的,柳兒讓我到蝶兒翩翩看看去,或許會在那裏。我匆匆趕到,還是沒見它。
傍晚時分我心情沉悶的往林宅走,也許五爺要回京城將它帶回了。
“小姐,大白狗!那隻大白狗!”柳兒尖叫。迅速往前看去,隻見格烈挺著胸脯在林宅門口蹲坐。見我出現,它起身向我跑過來,到近前時它低叫幾聲。我蹲下一把摟過它,使勁抱著它的身子。格烈哼哼幾聲,舔舔我的手,仿佛在告訴我它沒事,讓我別擔心。親昵了一會兒,它掙開我的懷抱朝我低叫幾聲便跑了出去。
我有些奇怪,它跑出一段距離又回頭看我,叫幾聲,接著往前跑。看樣子是讓我跟過去,我跟著它往前走,過了一條街,順著青石板路繼續往前,等上了一座小拱橋往下時,便不見了格烈。正納悶間,一絲若有若無的嗚鳴之聲響起。我慢慢走下拱橋,仔細聆聽聲音是從何而來。聲音若有若無,我努力聽著,感覺就在前麵。我繼續往前走,此時街上的行人漸少,比白日安靜許多。河邊垂柳依依,微風撫過,柳枝輕輕蕩起。再往前時,隻聞聲音漸漸清晰,好似是從河麵傳來,拂開楊柳立於岸邊,隱隱聽道有歌聲: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胭脂淚,相留醉……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輕輕嫋嫋的聲音,風兒吹過又帶來剛才的嗚嗚之聲。一葉烏篷小舟緩緩靠近,低沉悠遠的聲音也越發清楚。心中一燙,往後退開兩步回身要走。
“蘭……蘭萱姑娘”
我頓住身形。
“皓月當空,晚風微熏,請蘭萱姑娘聽完此曲,再走不遲。”
塤聲又起,悠遠空靈的曲調旋轉在我身邊,纏綿婉轉於我的耳畔。半月的煩悶焦躁漸漸退去,心頭隻留輕柔妥貼。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遡洄從之,道阻且長。遡遊從之,宛在水中央。蒹葭淒淒,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小舟靠近,他向我伸出手,“遡洄從之,道阻且躋。遡遊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
約旱氖致煜蛩斑i洄從之,道阻且右。遡遊從之,宛在水中沚。” 他握緊我的手輕輕一帶,感覺身子騰空,下一步我已經站在船頭.身體幾乎緊貼他,望進他亮若星辰般的眸子,看到裏麵有我清麗的麵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