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藤給人一種不誇耀地位、寬厚待人的感覺,與上次沒有任何變化。
“調查進展如何”他一邊把南鄉往沙發上讓,一邊問。
南鄉感覺自己正處在很尷尬的立場上,有點不知所措。委托人嚴令杉浦律師保守委托
人的姓名。因此他直接來拜訪委托人,這就意味著情況很糟糕了。他擔心他會懷疑律師違
反保守秘密的義務。
“已經隻差一步了。”南鄉絲毫不受影響的說,“在詳細和你說之前,很對不起,我
要借用一下你的電話。”
“請。”安藤笑嘻嘻地說,並用手示意煙灰缸旁邊的話機。
南鄉拿起話筒,按下純一的號碼,轉來了呼叫聲。
他在心中祈禱著,拜托了,快接電話。一會兒傳來了聲音。
“喂,喂!是南鄉嗎”
“三上。”南鄉不由自主地叫起來,就好像十年沒見麵了一樣。
“南鄉,平安無事嗎”
這激昂的聲音讓南鄉感到高興:“不必擔心我,主要是你。你聽說指紋的事了嗎”
“聽說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啊,怎麼回事”
純一焦躁起來:“怎麼會有我的指紋呢”
南鄉一時啞然失色,他反問一句:“請等一等,首先你要誠實地告訴我,你真的不知
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不知道。”純一斬釘截鐵地說,“我既沒有碰過锛子也沒有碰過印鑒。”
“十年前的事,你說過你記不清了。”
“不。”純一略微遲疑了一下回答說,“我絕對沒有殺死宇津木夫婦。絕對。”
“好,我相信你。”南鄉說,考慮到追問這些細節是以後的事,南鄉不再問了,“你
明白自己所處的立場嗎”
“是的。”純一的聲音變得很堅定,“與樹原亮一樣。”
“對。”南鄉察覺出純一現在的心情是既擔心又無助,心中有點慌。南鄉生氣了,無
論如何你現在必須獨自一人麵對“現在你在哪裏”
“去增願寺的路上。”
“哦”
對於南鄉吃驚的反問,純一講了自己在圖書館的發現:“我們和警察都沒有檢查佛像
的腹中。”
“好,我聽明白了。”南鄉瞥了一眼安藤,董事長正在辦公桌前看日程安排表。一副
壓根沒有聽到南鄉打私人電話的樣子。“現在我在陽光飯店。”
“啊,是嗎”純一的聲音洪亮起來, “他是委托人,應該幫助我們。”
“是啊。”南鄉笑了,他同時發現增願寺的遺跡是藏身的絕佳地點。“如果發現證據
,不要動,我去接你。”
“明白了。”
“另外,你不要打我的手機,聯絡不上不要擔心。”
“好的。”純一最後問,“南鄉君,沒事吧”
“沒事,一定會順利的。”
“那好,回頭見。”
電話結束後,南鄉對安藤說:“失禮了,樹原君的冤罪終於可以平反了。”
安藤瞪大眼睛說:“真的嗎”
“是的。”南鄉一邊在心裏想不知杉浦律師把情況告訴了委托人多少,一邊說,“但
是在最後的階段卻出現了點麻煩事,無論如何也有必要請安藤幫忙。”
“需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啊。我能幹點什麼呢”
“如果方便,請安藤用車把我送到現場附近的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