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天外消失》吧!”她眯著眼,馬上說出作品名字,這部短篇也叫《人間消失》,依不同看法,也有人稱做《消失的房間》。
完全搞不清楚我們到底在說什麼的桑形,露出狐疑的眼神瞅著我和蘭子。
蘭子優雅地啜了一口紅茶,視線又回到委托人身上。
“不好意思,桑形先生。”她道歉,“這個案子的確很詭異。突然出現包著紫色頭巾,戴著金色麵具的怪人,在你麵前展開一出慘無人道的殺人短劇。”
“是啊!而且那家夥犯案之後,還在那個狹窄的房間上演瞬間消失的戲法,然後使用魔術把原來的房間變成完全不一樣的房間!”
蘭子點點頭,撩了撩劉海問:“之後呢?魔術王還做了哪些事?”
桑形咬著唇說:“那怪人後來倒是沒幹什麼,隻是發出令人膽寒的尖銳笑聲開門走了出去,留下被綁在椅子上的我,和散落一地的撲克牌。”
“魔術王逃走之後,你怎麼做的?”
“立刻想辦法拚命掙脫,使盡全力鬆開綁在身上的繩子,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讓腳恢複自由,隻好以屁股還貼在椅子上的窘樣拚命奔下樓,途中雖然跌了好幾次,總算平安無事逃到了一樓。一樓有間總是開到很晚的事務所,我到裏麵求救,對方一臉驚恐地幫我解開了繩子和手銬。”
“從發生到結束大概多久?”
“一小時以上。”
“然後呢?”
“然後請對方幫忙報警,而我則奔出玄關,急忙往後麵那棟田村大樓跑去。那棟大樓和我們這邊的樓不一樣,雇了一位上了年紀的管理員,我叫醒正在睡覺的他,告訴他事情始末,於是我們一起前往四樓那個房間,管理員用備用鑰匙開門。
“那裏是四〇二號房,裏麵隔成兩間房,前麵是三張榻榻米大的小房間,裏麵那間有六張大,我一把推開管理員,打開門衝了進去。”
“發現什麼了嗎?”
“什麼也沒有……”桑形一臉懊惱地說,“裏麵什麼也沒有,牆上貼了退色的米色壁紙,前後兩間房都沒有任何家具,當然屍體、血跡也都沒有,沒留下絲毫犯罪痕跡。”
“房裏的燈是開著還是關上的?”
“關上的。”
“窗子如何?關著嗎?窗簾呢?”
“窗子關著,但因為很寒冷,所以裏麵冷颼颼的,土黃色窗簾往左右兩邊拉開。”
“透過玻璃窗,從你的房間應該看得一清二楚吧。”
“很清楚,還亮著燈光,房間中的情景在黑暗中鮮明浮現,散落一地的撲克牌深烙眼底。”
“你和管理員仔細勘察過房間嗎?”
“當然,”他神情愁苦地點點頭,“查是查過了,但小小一間房本來就什麼都沒有,沒有血跡,也沒有遺落什麼可疑物品。仔細查看鋪了油氈的地板,連拭過血什麼的痕跡也沒有,壁紙也是舊舊的,並未發現最近才貼上去的痕跡。
“而且直美遇害時,那房間的牆壁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淡紫色,結果卻換成了不怎麼顯眼的米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桑形先生,不好意思,會不會是你搞錯房間了?”我詢問眼前這個傷心的男人。
隻見他紅著眼看著我說:“你說要怎麼個看錯法,黎人?”
“呃……因為大樓外牆應該並排著好幾扇一模一樣的窗子,我在想,你會不會是錯看成右邊房間的窗子之類的……”
“我的視力一向很好,況且我的事務所與田村大樓那間房間幾乎是正麵相對,相距隻有五公尺左右,不管從哪扇窗都能清楚望見對麵大樓的窗子和房間,這樣還可能搞錯嗎?”
桑形嚴詞反駁了我,我不知該怎麼回應,蘭子也悶不吭聲,隻是邊撫摸垂在胸`前的銀飾邊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