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你付，邁克。”比爾說，“老邁克，你這倒黴的賭徒。”
“非常抱歉。”邁克說，“這回我付不了了。”
“怎麼了？”
“我沒錢了。”邁克說，“身無分文。就剩二十法郎了。喏，把這二十法郎拿去。”
比爾臉色變了。
“我的錢剛好夠付給蒙托亞。真他媽走運，還能有那麼些錢付賬。”
“我可以幫你兌張支票。”比爾說。
“你真是太好了。可你知道的，我不能簽支票。”
“那你接下來怎麼辦，上哪裏弄錢？”
“噢，有錢快彙來了。我有兩個禮拜的零用錢該到了。聖讓那家旅館可以先掛賬。”
“這車怎麼處理？”比爾問我，“你還想留著用嗎？”
“留不留無所謂。不過總覺得多少有點兒傻氣。”
“來吧，咱們再喝一杯。”邁克說。
“好。這一次我付。”比爾說。“布蕾特身上有錢嗎？”他問邁克。
“多半沒有。我付給老蒙托亞的錢大部分都是她的。”
“她一點兒錢都沒帶？”我問。
“我猜是沒有。她向來沒什麼錢。說是一年能拿到五百英鎊，可付給猶太人的利息就得三百五十英鎊。”
“我猜他們是一開始就直接扣掉了吧。”比爾說。
“一點不錯。其實他們不是猶太人。隻不過我們這麼叫他們。那是些蘇格蘭人，我覺得是。”
“她身邊一點兒錢都沒有了？”我問。
“恐怕是。她走的時候把錢都給我了。”
“得了。”比爾說，“我們還是再來一杯吧。”
“絕妙的主意。”邁克說，“空談財政從來沒用。”
“沒錯。”比爾說。比爾和我繼續搖骰子，決定下兩輪誰買單。比爾輸了，掏錢付賬。我們出門上車。
“想去哪裏逛逛嗎，邁克？”比爾問。
“開車兜兜風吧。說不定還能對我的信用有點兒好處。咱們就附近兜兜吧。”
“好。我想去海邊看看。咱們往南去昂代吧。”
“我在海邊毫無信譽可言。”
“那可未必。”比爾說。
我們沿著海岸公路往外開。眼前是綠色的海岬、紅頂白牆的別墅、一片片森林和湛藍的大海。正是退潮的時候，遠處，海水在海灘邊翻卷起浪花。我們開過聖讓－德呂茲，沿著海岸繼續向前，經過一座座村莊。眼前正要穿過一片起伏的原野，它背後，就是我們剛才從潘普洛納來時翻越的群山。道路還在向前延伸。比爾看了眼他的表。該回去了。他敲敲玻璃，讓司機往回走。司機把車開上草地，掉轉車頭。我們身後是一片樹林，地勢比草地低，再往外便是大海。
我們中途在聖讓停了一下，把邁克送到旅館。司機取下他的行李。邁克下了車，站在車邊跟我們道別。
“再見了，夥計們。”邁克說，“這狂歡節真是棒極了。”
“再見，邁克。”
“咱們回頭見。”我說。
“別擔心錢的事兒。”邁克說，“你先把車錢付了，傑克，我那份回頭彙給你。”
“還是你付，邁克。”比爾說，“老邁克，你這倒黴的賭徒。”
“非常抱歉。”邁克說，“這回我付不了了。”
“怎麼了？”
“我沒錢了。”邁克說，“身無分文。就剩二十法郎了。喏，把這二十法郎拿去。”
比爾臉色變了。
“我的錢剛好夠付給蒙托亞。真他媽走運，還能有那麼些錢付賬。”
“我可以幫你兌張支票。”比爾說。
“你真是太好了。可你知道的，我不能簽支票。”
“那你接下來怎麼辦，上哪裏弄錢？”
“噢，有錢快彙來了。我有兩個禮拜的零用錢該到了。聖讓那家旅館可以先掛賬。”
“這車怎麼處理？”比爾問我，“你還想留著用嗎？”
“留不留無所謂。不過總覺得多少有點兒傻氣。”
“來吧，咱們再喝一杯。”邁克說。
“好。這一次我付。”比爾說。“布蕾特身上有錢嗎？”他問邁克。
“多半沒有。我付給老蒙托亞的錢大部分都是她的。”
“她一點兒錢都沒帶？”我問。
“我猜是沒有。她向來沒什麼錢。說是一年能拿到五百英鎊，可付給猶太人的利息就得三百五十英鎊。”
“我猜他們是一開始就直接扣掉了吧。”比爾說。
“一點不錯。其實他們不是猶太人。隻不過我們這麼叫他們。那是些蘇格蘭人，我覺得是。”
“她身邊一點兒錢都沒有了？”我問。
“恐怕是。她走的時候把錢都給我了。”
“得了。”比爾說，“我們還是再來一杯吧。”
“絕妙的主意。”邁克說，“空談財政從來沒用。”
“沒錯。”比爾說。比爾和我繼續搖骰子，決定下兩輪誰買單。比爾輸了，掏錢付賬。我們出門上車。
“想去哪裏逛逛嗎，邁克？”比爾問。
“開車兜兜風吧。說不定還能對我的信用有點兒好處。咱們就附近兜兜吧。”
“好。我想去海邊看看。咱們往南去昂代吧。”
“我在海邊毫無信譽可言。”
“那可未必。”比爾說。
我們沿著海岸公路往外開。眼前是綠色的海岬、紅頂白牆的別墅、一片片森林和湛藍的大海。正是退潮的時候，遠處，海水在海灘邊翻卷起浪花。我們開過聖讓－德呂茲，沿著海岸繼續向前，經過一座座村莊。眼前正要穿過一片起伏的原野，它背後，就是我們剛才從潘普洛納來時翻越的群山。道路還在向前延伸。比爾看了眼他的表。該回去了。他敲敲玻璃，讓司機往回走。司機把車開上草地，掉轉車頭。我們身後是一片樹林，地勢比草地低，再往外便是大海。
我們中途在聖讓停了一下，把邁克送到旅館。司機取下他的行李。邁克下了車，站在車邊跟我們道別。
“再見了，夥計們。”邁克說，“這狂歡節真是棒極了。”
“再見，邁克。”
“咱們回頭見。”我說。
“別擔心錢的事兒。”邁克說，“你先把車錢付了，傑克，我那份回頭彙給你。”
“再見，邁克。”
“再見，夥計們。你們真是太好了。”
我們握手告別。車開動了，我們坐在車裏衝邁克揮揮手。他站在路邊目送我們。趕到巴約訥時，時間卡得剛剛好，火車很快就要開了。一個搬運工負責把比爾的行李從signe（行李寄存處）搬上車。我一直送到最後一道進站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