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無心,斟酌著措辭道。
“真的嗎?”聽聞上述喜訊,替慕容無卿擔心了一晚上的慕容無心免不了喜上眉梢。
“是。”恭恭敬敬地欠了欠身,老大夫低眉微笑著予以了肯定,“待老朽再開些藥來,讓這位公子按時服下,應當就……沒有大礙了。”
“如此便好。”慕容無心舒展了眉毛點了點頭,然後彬彬有禮地朝向老人拱起了雙手,“多謝大夫。”
“不敢……不敢……”李大夫客客氣氣地作揖回禮,心想著還是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為妙,“那……老朽這就前去寫方子了。”
“有勞大夫了,請。”慕容無心向外屋伸出一手,笑著將大夫送出了門。
目送老人迅速消失在視野之中,他轉身大步流星地回到屋裏,一屁股坐到了自家兄長的跟前。
“你嚇死我了。”屋裏再無外人,慕容無心得以讓整個身子鬆垮下來,甚至忍不住用手去撫了撫胸口。
“……”慕容無卿自然曉得對方何出此言,可他並未直接作答,而是眸光一轉,麵無表情地望向房梁。
原本光顧著鬆氣兒的慕容無心留意到了對方的這一動作,當即一怔。
下一刻,他就跟著轉了轉眼珠子,朝上翻了翻眼皮。
難不成……
他略顯錯愕地注目於榻上的慕容無卿,欲以眼神求證他的猜測是虛是實。
孰料慕容無卿卻是神色略鬆,而後默默無聲地衝他搖了搖頭。
慕容無心被微微提起的心這才安放回原處。
“二哥……”他緩過勁兒來輕喚一聲,一雙丹鳳眼鄭重其事地直視著對方的眉眼,“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嫌疑
通常而言,理當是突然不省人事的病人在蘇醒之後問上一句“我怎麼了?”,可到了他們倆這兒,卻成了看護的人反過來向病人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過,慕容無心之所以這麼問,委實是事出有因的。
他看著麵無漣漪的慕容無卿直直注視著空空如也的上方,不緊不慢地張開了嘴。
“三個嫌犯。”慕容無卿直截了當地說著,叫聽者頓時直起了身子、豎起了耳朵,“嚴良,六公主,”他頓了頓,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尹國師。”
“什麼?!”聽至此處,原本聚精會神的慕容無心忍不住臉色一變,當即脫口而出。
沒錯,若說是嚴良,雖然他不覺得那個人看起來像是那種笨到直接對情敵下手的家夥,但好歹對方也是有動機的;再說那宸鈺公主,盡管她貌似同他們素無瓜葛,但光憑她昨日突然造訪,且偏偏她一出現,自家二哥就出了問題,也還是勉強說得過去的;可要將尹阡陌的親生父親——尹攸也列入疑犯的名單,這慕容無心著實是想不明白了。
“二哥,你……你是在開玩笑吧?”因此,在目瞪口呆地盯著自家兄長瞧了片刻過後,他當場就壓低了嗓音,難以置信地提出了異議,“這……尹國師是尹姑娘的親爹,他也沒不喜歡你啊?怎麼會出手害你?!”
“……”慕容無卿一言不發地聽完了弟弟的一連串反問,一雙杏眼已然稍稍眯起,“可惜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恰恰是他的嫌疑最大。”
“怎麼會呢?!他沒有動機啊!?”慕容無心仍是百思不得其解,那張時常玩世不恭的臉,此刻也難得地換上了一臉肅穆。
“六公主同你我無冤無仇,甚至怕是還不認得我們。”慕容無卿依然注視著床榻上空,將心中所思娓娓道來,“即便她是皇室中人故而知曉些什麼,也沒有理由貿然對我下手。”他略作停頓,腦中浮現起四月時部下前來複命的情景,“至於嚴良……雖然尚不清楚他是在為誰做事,但根據底下人來報,他根本就沒有派人去打聽我的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