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非但沒有麵露急色,反而還神色古怪地翹了翹左邊的嘴角。
她目送兩個頗有年紀的大臣走遠了,才一個閃身自角落裏走了出來,徑直向著禦書房裏走去。
經宮人太監的通報,她不一會兒就見到了一身明黃的兄長。
女子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心心念念的那個人,看著他依舊同上一回見麵時一樣,埋頭批閱著奏本,對她的到來顯得無動於衷。
皇兄,三哥,我最愛的人哪……用不了多久,你就會完完全全地屬於我一個人了。
到那時,我們就再也不用理會世俗的眼光,再也不用畏懼任何蜚短流長。
因為整個天下,都將成為你我的囊中之物。
變故
七月流火,秋意漸濃。
八月將近的這一天,尹阡陌支走了她的貼身侍女——月牙兒,獨自一人離了國師府。
兩天前,嚴家的少夫人顏思鳶突然偷偷地找到她,說是希望她能私下裏單獨同嚴良見上一麵。
誠然,自從上次嚴良出了意外進而臥床不起之後,他們就沒再見過麵了——因為尷尬,因為其他。
而今,被嚴夫人看得緊緊的嚴良想要瞞著母親與她見麵,倒也在情理之中。
她確實……該去看看他。
不管慕容無卿口中那個不斷作梗的人究竟是誰,嚴良都是無辜的。
同樣的,不論她與嚴良二人立下的婚約是否還會奏效,她都不該冷待他。
於情於理,她都沒有理由拒絕這一次會麵。
是以,匆匆忙忙聽躲在角落裏的嚴家少夫人留下了約見的時間、地點,她就跟做賊似的,目送對方快步離開了。
然後,到了雙方約好的當天,她準時來到了皇城外的一處林子裏,遠遠地就望見了於天地間負手而立的男子。
她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了過去,啟唇喚了一聲“嚴公子”。
嚴良聞聲轉過身去,目視女子邁著小碎步迅速靠近。
他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不知心中所思何事。
“你……”直到女子雙眉微鎖著站定在他的跟前,凝神打量起他的臉來,他才稍稍遣散了眉宇間的愁緒,轉而麵色如常地與之四目相對,“身子好些了嗎?”
嘴上不由自主地問著,眼裏卻已是目睹了男子蒼白的容顏。
想那時,慕容無卿也是花了好一陣才完全康複的,那麼他……
內心如是作想的女子忽然意識到,她已經在潛意識裏認定了兩人是著了同一人的道了。
是啊!毫無預兆地昏倒,臉色慘白,臥床不起,病因不明……可不就是一個路數的嗎!?
女子暗自頓悟之際,麵前的嚴良已然不動聲色地開了口:“已經無礙了。”
尹阡陌聞言驀地回過神來,重新定神注目於眼前的男子。
“抱歉……”她果然還是覺得自己很對不起他,是以鬼使神差地說出了這兩個字。
殊不知這一聲誠摯的歉意落在對方的耳中,竟是令其心尖微微一顫。
今天該說“抱歉”的人,是他才對。
默不作聲地凝視著女子透著愧疚之色的眼眸,嚴良冷不防神色一改,眨著眼睛看向了身側。
注意到這一異常的尹阡陌難免愣了愣神,卻也很快腦筋一轉,側首循著男子的視線望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映入眼簾的,居然是二十來個手執大刀、身穿黑衣的蒙麵人。
尹阡陌一下子就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