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穀武陵回答得言簡意賅。

在中央控製室裏麵,穀武陵終於觀看了關於蛇池君的回憶。從有記憶以來,父親為他換的尿布,被孫後鼓勵自己咀嚼的第一次飯,第一次圍觀父母吵架,第一次跪拜在父親寢宮門外不得而入。從兒童時期來看,蛇池君是一個準憂鬱症患者。

直到遇到水晶銀幕上的關淺。

因為關淺的關係,穀武陵把這一段看得十分仔細,他看到小小的關淺戴著紅領巾怒斥其他小朋友說她媽媽是神棍的畫麵;也看到關淺因為轉校和別人揮手道別沒哭,轉過頭淚流滿麵的畫麵;更看到關淺巧兮笑兮的種種。

一時半會兒就又失了心神。

“喂。”

“什麼?”

“嫉妒人家有這麼回憶嗎?”

“我嫉妒這有偷窺欲的觀眾幹什麼?”

“那你就不要不停的捏著我的手啊,君上,我疼。”唐一成一半捉狹一半無奈的看著穀武陵,成了這一天的最後最溫情的畫麵。

*

因為已經被注射了遺忘劑的關係,蛇池君已經被帶到了看守強度相對沒有那麼嚴苛的天牢上部。

甚至他也有空和護士以及女典獄長套近乎了。

現在什麼都不太記得的蛇池君,看什麼都是玫瑰色係的。大概天生的桃花眼就是會討女人歡心,就半天的時間,他已經從一個被囚困在密室裏的囚徒變成了又酷又帥的知心哥哥。坐在一位麵目姣好的護士麵前,還能輕輕拍著她的手背說:“你告訴我這些事情,我其實挺開心的。這些問題在你心裏一定積壓了很久了。你要記住男人來自火星,女人來自金星。你們吵架、溝通不暢那是自然的。隻要心中有愛,這些事情都是可以解決的。但首先第一點是,你要他把他名下的房子先寫上你的名字,以及之後的工資卡一定要放在自己口袋裏。”

“呀,你也這麼覺得,真是太好了。”護士捂著嘴巴,激動得都眼泛淚光,她心疼的看著蛇池君,翹起的嘴唇蹦出了一句感人肺腑的話:“您真是我們的婦女之友。”

“我也舉得我自己萌萌的呢。”蛇池君把長長頭發束成了馬尾綁在身後,穀武陵覺得他第一次看到蛇池君這麼愉快的微笑。

要不是唐一成忍不住輕輕的咳嗽一下,那這段感人肺腑的狗血劇情還會繼續上演下去。

有力人士的親見就是不一樣,雖然穀武陵戴著麵具,但強大的氣場讓在場的護士和典獄長都雙雙沉默。蛇池君本來背對著他們倆,見護士快速的站起來,忙不及的往後撤,便顯得十分好奇。他艱難的想轉過身看看來的到底是何方神聖,卻因為腳被捆著而移動困難。

等到他轉的角度可以看到那兩人的頭發時,穀武陵已經站在了蛇池君的麵前,氣不喘人不累的伸手:“嘿我們又見麵了。”

“你是誰?”

穀武陵轉頭問唐一成:“藥效有這麼快麼?”

唐一成搖搖頭,嘟著嘴巴:“按理說不能夠啊,應該是有殘影才是正常的。”

這話的最後一個尾音都還沒落地,蛇池君就慌不擇路的貼著牆壁的最裏側,口中喃喃:“紅色製劑!紅色製劑!”

“你們要幹嘛。”他的潛意識發出警報聲,心裏狂跳。大腦告訴他他需要害怕這兩個人,於是蛇池君就手無縛雞之力的揮舞著:“你們走開,我害怕。”那樣子就像一個沒長大的小孩兒。

護士忍不住蹲下來,還算有耐心的對蛇池君道:“不要怕,不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