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夕覺著那就是典型的腦子有坑,而且怎麼都填不平的那種。
來的客人大約不多,來來去去就是那幾個人的聲音。屋內枯坐了兩個時辰,中午時分李嬸送了一碗麵過來,熱騰騰的麵上臥著一顆煎蛋,撒了幾粒蔥花,聞著噴噴香。顏夕自從被桂家關進柴房就沒吃過東西了,再加上被折騰了這麼久。看見這碗麵不由得食指大動,跟李嬸說了聲謝謝便接過筷子開開心心的吃了起來。
李嬸一看這姑娘能吃,頓時眉開眼笑起來,連連說道:“能吃好啊,福氣啊。你慢慢吃,不夠李嬸再給你下啊。”
顏夕嘴裏含著麵,感激的點點頭,繼續埋頭苦吃。
李嬸的笑意更濃,說:“胖丫頭你先吃著,我去幫忙招呼客人。”
顏夕點點頭。
好不容易捱到晚上,兩個人折騰著拜完了堂。
喜慶的大紅燭在薛屠戶簡陋的新房裏大顆大顆的淌著眼淚,兩個人在這燭光中頗有些相顧無言的意思。
見薛屠戶隻顧著坐在一邊,完全沒有任何表示,顏夕隻好先開口問道:“請問你的名字是?我叫顏夕。”
“薛果。”完全的惜字如金。
“聽說你想娶公主。”顏夕非常肯定的用了陳述句。
“是。”
尼瑪還能不能好好的交流了,這人到底會不會聊天啊,這樣叫她怎麼把話接下去。
無奈,顏夕還是得繼續說:“那你看,我長得醜而且還胖,跟公主也不沾邊。那是不是我們今天成親可以不算數啊?你放心好了,我明天就走。”
薛屠戶漆黑的眼睛裏閃過一絲茫然,說:“你這麼醜還不願意嫁給我嗎?”
顏夕頓感膝蓋超疼,差點沒倒下去,但她還在垂死掙紮,說:“我是覺得我自己配不上你。而且你若是遇上了公主,我豈不是占了她的位置?這樣你會為難的。”
薛果誠懇的說:“你,不用擔心。到時候,休了你就是。李嬸叫我娶你,她是好心。”
好吧,對著薛果誠懇的表情真摯的話語,顏夕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她翻了個白眼,把桌上的交杯酒拿來狠狠喝了一大口,咳咳,喝得太猛,嗆住了。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她把罩在外麵的喜服一脫,像頭死豬一樣睡在了床上,也不理薛果了。
薛果瞧了瞧,輕輕的把燭火吹滅,也脫下外衣躺在了床上。
顏夕知道憑借自己的姿色自己是非常安全的,所以非常安心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屋內已經隻有顏夕一人了。顏夕揉了揉眼睛,穿好衣服起身在院子裏轉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一個人。
她心裏暗喜,此時不逃更待何時?左右她也沒什麼東西可以收拾的,不如來一場說走就走的逃亡吧。
“胖丫頭,你起來了?薛果一大早就出去賣肉了,早飯還沒吃呢。我蒸了一鍋白白胖胖的大饅頭,你揀幾個給他送去吧。”李嬸的聲音不失時機的環繞在門口。
顏夕覺得有饅頭吃倒是不錯,可以在路上當幹糧呢。自己先拿著,至於送不送過去誰知道呢。於是,顏夕跟著李嬸到她家去揀了七八個放在籃子裏,一邊撿一邊對驚訝的李嬸歉意的笑道:“我第一天來,不知道相公的食量大不大。要是一會兒他沒吃飽,我擔心他責怪我。李嬸,您吃了沒?”
李嬸說:“啊,我吃了,吃了。你快給薛果送去吧,早上生意好,他肯定忙了好久了,也該餓了。”
顏夕笑眯眯的抬腳欲走,卻又被李嬸叫住:“慢著,你初來乍到,肯定不知道這邊菜市場咋走,我領你過去吧。”
顏夕張大嘴巴,被李嬸的熱情閃了一下腰,說:“李嬸,不、不必了。我認得路的,而且就算不認得也可以問路人。不用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