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1 / 3)

了,就找關隱達彙報了思想。關隱達挽留一陣,便征求他自己的意見。陳興業說,自己年紀也一大把了,還是去政協吧。關隱達心裏就有數了,猜想一定是劉誌善邀他去政協。讓劉陳二人湊到一塊兒去,對自己不利。幾乎從他調來黎南那天起,陳興業就在他背後弄手腳。

關隱達答應去地委做做工作,心裏卻想,一定不能讓這人去政協,隻能把他放在眼皮底下,讓他動彈不得!

過了不久,地委下文,同意陳興業任縣政府調研員。

陳興業沒有去成政協,自然有情緒。關隱達就笑眯眯地找他談話,說,老陳呀,你長期在一線,熟悉經濟工作,還是在政府幹吧。陳興業雖然年紀五十來歲了,但任副縣級幹部的資曆不長,說不上幾句硬話,也沒有辦法了。

自從陳興業要下來的風聲一傳開,就有很多人盯著縣委辦主任這把交椅了。縣裏幾個頭兒各有各賞識的人,都變著法兒向關隱達推薦。有些人幹脆自己跑到關隱達那裏旁敲側擊,隻是不好意思毛遂自薦。

出乎大家意料,關隱達安排銀盤嶺鄉書記熊其烈當了縣委辦主任。事先他猶豫過一陣,怕別人看出其中的奧妙。但他的確從內心裏感激熊其烈。他甚至想過,如果今後有人看出些什麼,隻怕就會從熊其烈的發跡上。

熊其烈本是個老實人,沒想到過自己這輩子還會上到副縣級。盡管他的縣委常委還沒有批下來,但感覺上是被重用了。他很真誠地對關隱達說,感謝關書記的栽培。關隱達忙擺擺手,說,老熊你用不著感謝我。這一來是工作需要,二來是縣委的集體決定。不是說我個人想用誰就用誰的。關隱達內心裏的確忌諱熊其烈當麵說感謝他,這讓他有一種政變之後坐地分贓的感覺。

這一切都在個把月之內就定了下來。關隱達知道自己處於一個特殊的環境,這些事情萬萬拖不得。

在關隱達調擺局麵的同時,地紀委專案組對向在遠經濟問題的調查也告結束了,查明向在遠近兩年內收受賄賂三十多萬元。向在遠人雖死了,處分還是要給的。隻是處分一個縣委書記,必須報經省委同意,時間上就不會那麼快。宋秋山就在一次縣市黨政一把手會議上嚴肅通告了向在遠的錯誤。這樣,撲朔迷離的向在遠自殺案就有了一個權威的官方說法。

而就在紀委專案組撤離黎南縣的第二天,向在遠的夫人吳姐就背上一大堆申冤材料,上省裏和北京告狀去了。她說要撕破大家都撕破,要把黎南縣的老底子全部翻出來!

看吳姐那架勢,好像向在遠蒙受了天大的冤屈,她非要弄個水落石出不可。關隱達有些擔心。他相信自己是清白的,隻是怕到時候節外生枝,弄出別的什麼麻煩出來。

吳姐說要上去告狀的前一天晚上,陶陶去她家看望了她。吳姐拉著陶陶的手,說著說著就哭成個淚人兒了。陶陶安慰著吳姐,自己也止不住哭了。兩個女人就哭成一團。陶陶回到家裏就不怎麼講話。關隱達忙了一天,已累得不行了,就說,你又怎麼了?我一天到晚忙得兩腳不沾灰了,回來還要看你的臉色?

我是怎麼個臉色關你什麼事?你不看就是!陶陶生起氣來嘴皮子都會發紫。

他們兩口子很少這麼吵的,關隱達越發不好受,就說,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剛才說去他家看看,我就請到你回來就會是這個樣子。地委已明確說了,向在遠是因經濟問題,畏罪自殺,你為什麼總想著他的死同我有關呢?地委領導也同我個別分析過,認為向在遠的成長太順利了,沒有經受任何挫折,一遇事就尋短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