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1 / 3)

《文墨將何求》作者:東恍

文案:

其實,我哪裏舍得你來替我擋災消難,我所求的隻不過是你能在我危難的時候,給予的我一份擔憂罷了。文墨將何求?可惜,文墨所求,從來不是我。

☆、第 1 章

漆黑的夜裏,樓道裏靜得讓人禁不住地害怕,季漢臣拖著疲憊的身子,站在門前,幾番摸索,終於找到了自己的鑰匙,使盡力氣打開大門,無聲地靠在門上,緩緩滑落下來。隨著身子滑落的,還有他的眼淚。

季漢臣屈坐在門後,將頭深深埋進膝間,良久,終於聽見他的哽咽聲,隨之而來的,是漸漸收不住的哭泣。那麼撕心裂肺,那麼讓人束手無策,好似那哭聲背後藏著天大的委屈。事實也確實如此。

今天晚上季漢臣本來在家,可一起長大的大哥季錦城的一個電話將他叫了出去。原本,他可以不去,可奈何,事關他喜歡的那個少年——向文墨。等到季漢臣趕到的時候,向文墨正淋著雨,季漢臣才明白過來,原來少年時表白失敗了!

多可笑,他喜歡的人,跟另一個人表白失敗了,可到頭來,他還得裝作若無其事的安慰心上人。

季漢臣以前看見這樣的段子的時候,總笑那人傻、那人聖母,言辭裏盡是不讚同之意。可到了自己,才明白,原來根本由不得你選擇。

因為,誰叫你愛他?!

向文墨說要去喝酒,季漢臣奉陪。可沒想到,連自己都賠進去了。

當向文墨迷糊中脫了他的上衣的時候,季漢臣是有一絲竊喜的,他想:你向文墨再喜歡安沐雨又怎麼樣?現在,和你肌膚相親的人還不是我季漢臣?

等到向文墨猛地吻住他的時候,季漢臣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好像被打了興奮劑一樣,胸膛裏的那顆心,好似隨時都要衝到嗓子眼兒,衝到嘴裏來,巴不得向文墨連自己這顆心都舔下去,或許這樣,向文墨才會明白自己究竟有多愛他。當向文墨真刀實槍地開動的時候,季漢臣才體會到有多痛,他流著淚哽咽,可他不敢發出一句話、一句呻[yín]。他怕,他怕輕微的一個聲響就會將已經沉迷於夢裏的向文墨驚醒,那麼,他的夢,也就醒了。季漢臣咬著牙,生生忍受著向文墨毫無章法的進攻、頂弄、磨合,有那麼一瞬間季漢臣倒寧願自己已經昏過去了,那就不會這樣痛。

可惜,那麼痛卻沒能換來向文墨的一顆真心。

漸漸沉迷於情[yù]裏的季漢臣閉著眼睛,自我催眠似的在腦海裏勾勒著身後少年的眉目,深情婉轉的筆觸描摹出那一鮮紅的唇瓣,可卻從那唇裏聽出了另一個人的名字!

安沐雨!

季漢臣突然間全身都冷了,哪怕身後的向文墨那麼癡迷地吻著他的脊背,哪怕向文墨迷醉裏也想方設法要讓他舒服些,他的身體、他的心,在聽見那一句話的時候,就都冷了。一絲餘溫也不剩!

溫存都是給安沐雨的,而他,什麼也沒有。

等到向文墨消停下來的時候,季漢臣全身都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深呼一口氣,卻忍不住咳了起來,自己都聞得見嘴裏的血腥氣。忍著身體上的疼痛,季漢臣匆匆撿了撿衣服,狼狽地落荒而逃。

幸好向文墨酒醉後自己帶他來的是酒店而不是他家。這樣自己提前離開的話,至少可以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季漢臣靠在門上,想起了自己走出酒店時的那個念頭,自嘲地笑了,看不起似的打了自己兩巴掌,自言自語,“季漢臣你還是真是......”一句話沒說完,他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重新靠在門上休息了會兒,季漢臣支撐著自己走到浴室,打開花灑,任溫熱的水打濕了自己的衣服,一個人坐在浴缸裏,忍著剝皮抽骨似的疼痛清理了身子,又迷迷糊糊地走到床邊,將自己狠狠扔在床上,閉上了眼睛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