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銘也輕輕歎了口氣,卻想到向文墨的舉動,聲音高了一度地說:“我就知道是這樣!”兀自生了會兒氣,沉沉問道:“那小子知道嗎?”
季漢臣遲疑著點了點頭。
“豈有此理!他知道還當著你的麵給你難堪,還和沐雨那樣!”齊銘這下真的想要狠狠揍向文墨一頓了,明知道季漢臣愛他,還當著他的麵抱安沐雨?!
季漢臣苦澀地對著齊銘安撫性地一笑,“誰叫他愛的人是沐雨呢?”
“什麼?!我隨口說說,原來是真的?!”齊銘不敢相信地看向季漢臣,得到後者肯定的答複後沉默地站在那裏。
季漢臣輕輕搖了搖頭,果然,安沐雨那麼好,誰都會喜歡的吧。好像一旦喜歡上安沐雨,什麼都是可以饒恕的了。
齊銘一時間詞窮了,看著季漢臣跨步下台階,跟在默默無語的季漢臣身後,陪著他漫不經心又心事重重地走著。
“你還愛他嗎?”良久,齊銘思忖著開口道。
季漢臣並沒有立即回答,沉默地停住了腳步,過了會兒,輕輕地閉上了眼睛,然後又重新睜開,看著樓梯口照進來的燈光,輕輕地答道:“可惜他不愛我。”
可惜,這兩個字道盡了多少深情,多少無可奈何,多少身不由己,多少魂不守舍。可惜,有時候就是這樣:你看一個人,那麼好,那麼適合你,好像天生你就該愛他,你就該屬於他,可惜,他偏偏不屬於你。
“他走的時候,我還是從沐雨那裏才知道他走了,如今,他回來了,我也是從沐雨那裏知道的。其實想想,也許真的是因為我不夠愛他吧,否則怎麼會連他什麼時候離開什麼時候回來都不知道呢?或者,是因為他真的不愛我,所以,才會讓我對他的行蹤一無所知。”季漢臣嗤笑著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無端的梗塞著,讓他的頭昏昏沉沉地,熱得快要燒起來了,可鼻梁卻意外的涼。
“漢臣,其實你比誰都看得透。”齊銘歎息了一聲,伸手覆在了季漢臣的肩上,掌下是那人不可抑製的微微輕顫。
“看得透,可卻放不下。”季漢臣轉身看著憐憫地注視著自己的齊銘,“喂,別這樣看著我,沒什麼大不了的,他不喜歡我,可安沐雨也不喜歡他啊。”季漢臣倒是安撫性地衝齊銘笑了笑,帶著苦澀,可終究還是以微笑示人。
“你不知道我剛看見他的時候,他站在櫃台前麵,笑著喊我大叔,彬彬有禮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小時候那樣橫行霸道,也不像小時候那樣一句話就能將你傷得體無完膚。可我今天才知道,哪怕他就是不說話,他的眼神也能狠狠地傷人。”季漢臣想起向文墨那雙專注地注視著安沐雨的眸子,心了也跟著沉了沉。
“漢臣.....”齊銘心疼地抓緊了他的肩膀。他傷害你,可若不是你在乎他,他哪裏能傷你分毫呢?
“第一句對我說的話,居然是警告我不要告訴沐雨他和我之間的事,他還愛著沐雨,盡管沐雨已經和錦城在一起了,可他還不死心,哪怕是被那樣狠心地拒絕過.....”季漢臣想起沐雨拒絕向文墨那晚的事,好似一場夢魘,甜蜜又磨人,一句句“老師”像是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咒語在季漢臣的腦袋裏循環,一次次將他的心,連同他的尊嚴擊得粉碎。季漢臣仰頭笑了,帶著自嘲,帶著疲累,“我在他眼裏終究是旁人......”
“漢臣,別說了,別說了漢臣!”齊銘見不得季漢臣這樣傷心的樣子,隻能將季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