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啊!仙尊……”藥老話未說完,易蕭南便消失在天際。

荒蕪澤地,地如地名。

荒蕪,確確實實的一片荒蕪沒有半點草木生靈,澤地卻不是福澤之地,而是無邊無際的沼澤。

沼澤裏還有氣泡翻湧,低頭查看卻發現沼澤如熔漿般滾燙,稍不注意便被灼傷。

荒蕪澤地周邊方圓百裏草木皆枯,大堆大堆的野獸白骨,偶有一兩隻紅眼老鼠不小心逃竄進澤地,還未被沼澤吞噬就被灼燒而亡。

據說凝霜草所處沼澤的正中央,易蕭南禦風剛飛如沼澤上方,卻見禦風之術不見半點作用,險些落入沼澤中,連忙喚出清寒劍至於腳底,而劍身卻正往沼澤中沉下。

默念術法,腳底清寒劍華光萬丈,瞬間寒凍三尺,沸騰的沼澤被寒冰凍住,易蕭南禦劍低行,所到之處皆結成冰來,待他行過又變作沸騰澤地。

禦劍低行分不清方位,偌大的澤地要找小小的一株草實乃不易,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不遠處一個龐然大物驟然出現。

易蕭南禦劍過去,此物滿身鱗甲,頭頂一角,正是上古麒麟獸。

麒麟獸本沉睡於沼澤之中,方才忽聞有人靠近凝霜草便蘇醒過來。

麒麟獸仰天一聲長嘯,便從一雙眼中射出一道一道的閃電,自口中噴出熊熊烈火,性情暴躁不堪。

易蕭南禦劍低飛避開麒麟獸的攻擊,手中靈光乍現,一掌一掌送向麒麟獸,麵容冷峻儼然,沒有半點留情之意。

上古遺留下來的萬年神獸怎是那般好對付的,沒有劍隻能空手抵擋,諸多不便,不知過了多久,白衣染色,鱗甲脫落,勝敗仍不可分。

易蕭南心下暗忖,在此多待一刻,小徒弟那邊便多一刻的危險,需速戰速決才行。

手中寒光乍現,一把白玉簫徒然出現,簫聲清麗脫俗,而每發出一聲猶如一把利刃朝麒麟獸飛去。

麒麟獸發出陣陣吃痛的嚎叫,左右搖擺,在沼澤上狂躁翻滾,終是獸性大發,一雙圓鼓鼓的眼中怒火重重,鼻裏喘著粗氣。

簫聲依舊在繼續,而麒麟獸卻穿破層層術法衝向他,音波被穿破,一隻玉簫霎時間在手中斷作兩節,易蕭南猛地被衝落下清寒劍,跌至沼澤上,至口中湧出一口鮮血,清寒劍一轉將他拖起,九天玄衣護住身體並未被灼傷,唯獨左手方才在挨到了沼澤,手側已見森森白骨。

心中默念咒法,集結周身靈力於雙手,傾盡全力朝那麒麟獸推去,卻見天邊是有什麼落下,混著那道靈力,一同襲向麒麟獸。

麒麟獸往後飛出十丈之遠,周身靈光閃爍片刻之後,消失不見,隻留下一株雪白的靈草。

易蕭南眉眼舒展,一手按住胸口,另一手拔起凝霜草,凝霜草離地之時,寸草不生的荒蕪澤地霎時間碧草鋪就,野花綻放,一派生機勃勃,春回大地的景象。

待易蕭南禦風離去之後,荒蕪澤地的上空徒然出現一個人,一身黑袍塑身,手執一柄金色長杖,看不清麵容亦或者沒有麵容,隻見模糊之中嘴角微微上揚看向易蕭南離去的方向。

禦劍飛行,胸中血氣翻騰,隱隱作痛。那麒麟獸看似笨拙,靈力卻是不弱,方才大意被起衝撞,願不覺得,現在看來傷的不輕。

揮袖拂去身上血漬,一身潔白超然,眉目淡然如畫,全然不似將將才經曆過一場惡戰之人。

“仙尊。”藥老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完好無損之人,來不及驚訝便慌張說道:“令徒嘴唇發黑,不消半個時辰便會襲進心髒。”

易蕭南連忙走到床邊坐下,伸手查探,手掌交握,靈力源源不斷的輸送至憬顏體內。床上的人兒輕咳一聲,易蕭南才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