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鰍老弟,要不來一出雙龍戲鳳?老哥我可是不介意。”
刀疤臉說完就低下頭去嗅丁香的臉,她哀哀哭泣,他卻越發上癮了一般,咂摸著嘴嘿嘿直樂,挑釁般看向俊俏小生,視線還惡意地往對方身上轉了一圈,眼光閃爍。
“別,我可不想攪擾了豹哥你的興趣,還是各幹各的比較好。”
俊俏小生說話慢悠悠的,就連手部動作也是有一下沒一下的,顯見的對昏睡中的竹香不太滿意。
“那就可惜了,原本還想著跟你比一比,看看誰的功夫厲害。嘿嘿,老子可是年年月月都練習不輟的,你小子瞧著倒像是沒有開過葷。”
“比不得豹哥風|流雅致,小弟慚愧。”
顏舜華聽得都要吐了,尤其是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想要嚇唬丁香讓她乖乖就範,兩人自她醒後就一直堂而皇之地使用著官話。
一個帶著濃重的鄉音,一個字正腔圓,就像是從京城裏來的人一樣,細聽之下還能詭異地分辨出一股桀驁不馴來。
“你將身下姑娘的泥人拿走,裏邊滲的藥可能太多了,要不然那麼大的年紀,瞧著屁股厚實溜圓的,總該醒了。”
也不知道是這話聽不順耳,還是確實到了最後興致缺缺,俊俏小生忽的站了起來,有些意興闌珊地抬腳往木台階上走去。
“算了,手感不好,豹哥你隨意。”
“喂,要幹一起幹,你,泥鰍!”
見人頭也不回地走了,刀疤臉用方言罵罵咧咧了幾句,又戀戀不舍地在丁香臉上摸了幾把,這才趕忙跟了出去,“砰”的一聲關上了頭頂的木蓋子。
顏舜華心上的大石頭依然高懸,卻終於緩緩地呼出了一口氣。
丁香一直在小小聲地啜泣,直到天色昏暗,光線完全消失不見,她才掙紮著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裝束與儀容,末了還摸摸索索地替竹香也整理了一遍。
這是一個憨厚善良、心地非常軟的姑娘。
顏舜華心裏想著,卻並不同丁香說話,隻是在黑暗中睜大了雙眼,默默地出神。
刀疤臉,豹哥,一米六五左右,身體魁梧,脾氣略暴躁,粗中有細,說話鄉音重。
俊俏小生,泥鰍,一米七二左右,身形瘦削,說一口字正腔圓的官話,看著漫不經心。
他們的聲音都不是本地人的,也不像是賣泥人的那個老伯。
雖然她不記得人,許多孩子圍在一塊與他歡聲笑語的畫麵也想不起來,可是她卻能隱約想起那人的雙手,還有他的聲音。
每一個人的聲音因為音色不同,所以都是獨一無二的。
隻要對方不刻意隱藏甚至改變說話的方式,見了麵她肯定能夠快速地分辨出來。
問題在於,即使知道了那個老伯也是這個團夥中的人,甚至被她認出來,可是辨認出來之後呢?
她們這些人該如何逃走?等家裏人報官然後寄希望於官兵們的利索行動?還是說希冀能夠在轉移的過程當中自己找到辦法向外界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