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是十分抗議她泡澡的,隻是顏舜華這一回卻壓根懶得聽,也不去計較什麼名不名節的問題,直接脫得隻剩下貼身的衣物就坐進了浴桶裏。
在他耳尖紅得滴血的空當,她還懶洋洋地表示,隻要他思無邪,那麼作為一根豆芽菜,她本人並不會介意。
“日子還長著呢。既然又重新聯係上,說不定我們還會一直這樣時斷時續地維持下去。總是這麼矯情,天長日久的,難道日後都不能泡澡了?”
少年很想說她不介意可是不代表他就不會介懷,隻是聽了她的說法後卻被堵得啞口無言。
畢竟,條件允許的話,他自個兒也是日日都要沐浴一次的。
“你,總歸是一個姑娘家,就不能……”
他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她這種行為,急得在房間裏團團轉,額頭上居然很快冒出汗來。
顏舜華打了一個哈欠,隨著他的視線囫圇將他的房間看了一遍,一邊給小灰狗撓癢癢,一邊慢條斯理地取笑他。
“行了,我都不計較,你有什麼好著急的?放心,不會要你負責的。毛都沒有長齊呢,就想著大男人的事情了?說起來,之前你泡澡的那一回我也是在的,難道你還要我對你負責不成?”
少年瞠目結舌,有好一會兒,竟然是無話可說。
顏舜華卻心情甚好,並不準備就這麼放過戲謔的機會,又慢悠悠地飛來一句。
“說不定你長得像歪瓜裂棗,或者是像矮冬瓜軟豆腐。你要敢說因為一次泡澡就決定對我以身相許,或者反過來要求我對你負責,我絕對會嘔得一塌糊塗,說不定連隔夜魚也給吐出來。”
少年那修長的手指一直在發抖,也不知道是氣到了還是無奈了,總而言之他的聲音帶著一種莫名的羞憤。
“我並沒有要對你負責,或者要你負責我!隻是奇怪你一個姑娘家怎麼能這樣,這樣,這樣不矜持?!”
他想說她太過隨便,即使年紀太小,即使她自己的視線不亂晃他就肯定看不見,可是,作為她的五感共通者,他被動地也能感受到水溫之類的啊。
這人,行事真真是太過,奇特?
“矜持?矜持是什麼,是能吃還是能喝,是能穿還是能玩?
對於我來說你就是一個小屁孩,在我們鄉下地方,許多小一點點的孩子常常還光著腚滿村子亂轉呢。要是那些未婚的姑娘見一個就必須負責一個,那還真的不用愁嫁了,媒人也可以放棄做媒的生計了,改為勸架師傅還說不定能謀一條出路。”
少年聞言更是如坐針氈,“你才幾歲?就將嫁娶之事掛在嘴邊?終生大事自古以來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如此……將來也不怕吃苦頭?”
簡直跟他知道的一個人太相像了,平常時候總是笑眯眯的散漫模樣,到了某些時刻卻又言語刻薄行事狡詐,偶爾還放浪形骸得要命。
像是為了印證他的想法似的,上一刻顏舜華還在輕笑著他的天真,下一刻,她居然就這麼沉沉地睡了過去,隻留給了他滿室的黑暗,以及,伴隨著規律的呼吸響起的有節奏的磨牙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