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哪兒都不明白。”
沈靖淵將她抱緊了些,打蛇隨棍上,語氣突地委屈無比,“我不是傻子,能夠感受到,直到如今你仍然在防備我。”
“……”
顏舜華是真的無語了,“心有防備才正常好吧?就算是那些老夫老妻的人,偶爾也會防備對方啊。這是人的本能。更何況,我真的不覺得我們已經到了完全用不著防備的地步了。”
如果是親密如斯,那麼恐怕她會自然而然地向他敞開自己,也順理成章地踏入他的世界。
可是就算那樣,她也不可能完全將自己的一切都交到他的手中,每一個人都需要對自己負責。如果什麼都想著依靠別人,理所當然地將自己的所有問題交由別人去解決,那自己跟殘廢有什麼區別?
沈靖淵聞言心道果然如此,“我們是要攜手一生的人,沒有全身心的信任,又怎麼能夠走得下去?你應該對我多一點信心。”
“你要想別人對你信心滿滿,首先就要做好自己。你對自己有信心了,別人也才能對你有信心啊。”
顏舜華說完,才覺得十分拗口,忍不住又解釋道,“我向來都覺得,自己對自己負責,做好該做能做好的事情就好了。至於其他的事情,就順其自然吧。”
“這就是我們的區別。我希望你能夠將事情都交給我來辦,你就專門做你想做想玩的事情就好。”
他說完驀地一笑,也覺得自己被她帶的連話都不會說了,“我的意思是,我不希望你對我有所隱瞞有所防備,我希望你有什麼事情都會想著要跟我分享,不管是怎麼樣的麻煩都會心安理得地甩給我,讓我來解決,而不是總想著獨自麵對。”
就如偶遇邵珺這件事一般,她沒有透露他的消息,顯然是不想邵珺找上他,答應與人飲茶吃飯,多半也是想著就地解決了,省卻了他的麻煩。
他能夠讀懂她的行為背後隱藏的意思,可是卻不願意她這般的“善解人意”。
要知道,為了拉近彼此的距離,他迫切地想要與她擁有越來越多的共同經曆。不管是麻煩還是其他,好的壞的,美的醜的,他都想要參與,全盤接受。
顏舜華沉默了好半晌,微微抬頭,在黑夜中卻看不分明他的眼睛,隻是能感受到他那和緩的呼吸聲,以及心髒那有節奏的律|動。
“沈致遠,我很感激你,不管這樣的感情是如何生發的,最初我們的相遇是完全美好還是常有齟齬,終歸我們走到了現在。即便是失憶了很長一段時間,但這些時日以來的接觸,我能感受到你的真心。”
她頓了頓,小小地醞釀了一番,字斟句酌道,“我相信這個世間擁有永恒的愛情,的確會有人是神仙眷侶生死與共。
但我這個人,不太相信承諾,從小信奉一句話,‘事實勝於雄辯’,耳聽不一定為虛,眼見不一定為實。不管是好是壞,結局如何,既然相遇了,那便是緣分。我珍惜這樣的你,也希望你珍惜這樣的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