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舜華沉默了半晌。
“我承認你說得對。就如一句話說的那樣,‘世事無絕對,隻怕有心人’。隻是,青衍哥,雖然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但是很多事情,並不是努力過就可以的。你與她之間,相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她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這般喊過他了,年紀還小的時候,在前輩麵前,礙於禮貌,她還會這麼叫上一聲,可是年紀漸長之後,她就總是裝作害羞,而忽略了稱呼問題。
宋青衍有些失神,眼前驀地就出現那個與她麵容相似的姑娘來,隻是如今,他卻可以輕易分出她們的不同來。
因此沉醉了一瞬間,他便恍然了,嘴裏隻剩下濃重的苦澀。
“盡人事聽天命。不問上一句,我終歸是不甘心的。我不想因為今時今日的遲疑,而後悔一輩子。在餘生的日子裏,總是悄悄兒地問自己,如果當初自己努力了,結果會不會就真的是截然不同?”
顏舜華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再一次地,轉身欲走。
所有不能立刻解決的情感問題,留給時光去淡忘,說不準才是最好的。即便當時再刻骨銘心,隨著歲月這把殺豬刀的無情雕刻,也會漸漸忘卻。
宋青衍這一次卻不肯再輕易退卻,膝蓋一彎,便情不自禁地跪了下去,動作利索得連隱藏在暗處的沈牧都不由得愣住了。
“你這是在幹什麼?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你這不是在折煞我嗎?”
“請你告訴我,顏小丫,她如今身在何方?我求你!”
宋青衍說完就低下了頭,顏舜華閉了閉眼,就在剛剛一瞬間,她居然眼尖地看見他落了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眼前這人,對雲雅容,真的動了真感情。
她完全背過身去,大步流星地就朝前走去,越走步速越快,直到最後跑了起來。
宋青衍依然保持著低頭跪著的姿勢,仿佛對於她的離開一無所覺,直接成了僵硬的雕塑。
一盞茶時間後,顏舜華又一陣風似的跑回了原地,經過他時恨恨地瞪了一眼,“跟我來。”
好心沒有好報,她終於知道了。要不是多管閑事,也不會有今日這樣的被逼,偏偏她還沒有辦法,最後時刻心軟下來。
她帶著宋青衍到了一處隱蔽的地方,讓沈牧警戒外人,便終於開口解釋。
“她是京城裏的大家閨秀。與我多少有些親戚關係,但是因為某些不可言說的緣故,我們兩家從前並不知道彼此的存在。我與她的相遇,也是有些戲劇性的原因。但具體的細節問題你就用不著知道了。
我想告訴你的是,她恐怕是真的無心於你。否則的話,不可能回到家以後,絲毫也沒有提及你的事情。”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