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怎麼樣,事實就是事實。他被大黑狗給救了,並且還親自護送著他回到了山腳下。
這事情他沒有跟任何人說起,不是因為不感動於大黑狗與它的兩個孩子的相救,而是他覺得太過丟臉了。
因為直到大黑狗的身影在群山掩映中隱去,他才又是懊惱又是難堪地發現自己尿了褲子……
顏昭雍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羞愧之色,為自己當時表現的懦弱不堪,這麼丟臉的事情,他當然會守口如瓶,甚至為了不被人發現,當時他還急中生智,特意跑到玉帶河邊裏去泡了大半個時辰,在確定沒有異味後才渾身濕淋淋地回了家。
顏盛國夫婦倆雖然沒有見過狼群,卻也是知道大黑狗是因為跟一隻母狼交配,所以才會離家出走的,故而聞言都不由地有些猶豫,覺得幼子說得對。
大黑狗向來就是除了顏舜華之外,不與旁的任何人親近的,哪怕是他們四房的人,也頂多是允許靠近,卻從來都不被它允許觸碰的。
當然,要是顏舜華下了命令的話,它再不樂意,也還是會服從的。隻不過,最多也就是碰那麼一小會而已。
找獸醫的提議最終被否決了,大黑狗攻擊力太強,而且還有可能會招來狼群,給村子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因此顏盛國選擇了相信它。
“這小家夥是我閨女從小養到大的。一直以來都非常愛幹淨,哪怕如今跑到山上去算是過放養生活了,但是總比其他的狗要幹淨得多,想來不會是它的問題。
它回來了也沒多久,小女就突然睡過去了。要是這狗身上真的帶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效力這般強,當時我也在場,也應該突然倒下去了才對。但是我直到今日也沒有任何問題,一點兒昏昏欲睡的感覺都沒有。”
顏盛國這麼說,兩個大夫哪怕仍舊有懷疑,但是也不好再堅持己見,畢竟這病患如今看著呼吸正常,心跳正常,麵色正常,隻除了嗜睡一點外,別的暫時看來都不像是有病的模樣。
他們遠道而來,也隻不過是因為看在鳳桐顏氏那邊的一些交情麵子上罷了,既然不會有性命之危,他們也樂意走個過場。
兩人很快就被安排去休息了,顏風是男人,更是下人,也不好留在房內,便跟著一塊去安歇不提。
朱榴倒是個熱心腸,留在顏柳氏的旁邊,低低地安慰她不要著急,“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從前那麼危險艱難的事情都熬過去了,如今這點小事,相信她也不會有任何問題的。您就當姑娘是長途跋涉過後,需要一次比較長時間的休息好了。”
顏柳氏自然是感激她的安慰的,點頭應和了幾句,顏盛國也微笑著額首。
一直在遠處觀察著大黑狗的柏潤之,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順手就將窗戶邊上擱著的花瓶給拿在了手裏。
“這些花還挺別致,我還是頭一回看見,就送我了吧。”
也不待顏盛國夫婦兩人回答,他就大搖大擺地握著那纖細的花瓶口,帶著一大束鮮花離開了,整個背影瀟灑無比,看著就像是一幅輕鬆寫意的山水畫。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