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靖淵的臉色簡直是黑得比鍋底都要黑,如果能夠蹦起來,他準會衝上去揍得陳昀坤滿臉開花,牙齒全碎。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沈林,還不過去賞他一個耳刮子?愣在這裏摁住我是什麼意思?!快去!”
甲一卻依然沒動。
“主子,倘若您真的不愛惜自個兒的身體,假如有個萬一,姑娘真的會像陳大夫說的那樣做的,而且壽終正寢了也不會願意與您在黃泉相見。”
沈靖淵聞言氣得嘴唇都抖了起來,陳昀坤見他這般情緒激動,冷笑一聲。
“他要自己作死誰也攔不住。
我說那小丫頭怎麼跟他死磕那麼久。沈家要錢有錢要權有權,名聲在民間也向來不錯,這家夥長得也人模狗樣的,按理來說,手指頭隨意勾一勾,就會有無數的貌美女子前仆後繼地上趕著來做他的女人。
顏小丫也不過是個小丫頭,再特別也隻是個姑娘家而已,兩人談了那麼久,居然直到如今也不能得償所願抱得美人歸,看來問題是出在你自己身上啊。
一個不懂得順勢而為更不懂得順時隱忍一張一弛的男人,不過就是空有一副好皮囊而已,內裏裝得都是草,腦袋灌滿的不是腦漿,全是屎。
委身於這樣的蠢貨,還真是一生不幸。
去吧去吧,盡早死了幹淨,別帶累得旁人也跟著受苦。早死早超生,你死翹翹了,我也就自由了,那小丫頭該嫁人就嫁人,省得看著你都頭疼。
真是,屁大點事,值得大呼小叫跟我老人家唧唧歪歪。要滾趁早,好走不送!”
陳昀坤說完,壓根就不去看沈靖淵那氣得黑紫黑紫的臉色,甩袖就走。
過了半晌,直到沈靖淵變得麵無表情,甲一才鬆開了對他的鉗製,爾後默默地在床前跪了下去。
沈靖淵閉上了雙眼。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大概是一炷香後,沈靖淵才完全地平靜下來,問道,“你確定她真的沒有性命之憂?她知不知道我也在這裏?”
“是的,在屬下看來,姑娘的毒已經慢慢解開,身體機能隻要隨著飲食與鍛煉的恢複就一定會好起來。至於情緒問題,屬下沒有看出來異常。隻是陳大夫這般說,十有八九不會看錯。
但既然打了包票說不會有大問題,那麼屬下相信,隻要主子您盡快地恢複到被允許下地行走的程度,陳大夫一定會由得你去看姑娘的。如今禁止您去,實在是您受的傷太重了,輕易都不能有大動作,更不宜有過於激烈的情緒波動。
這一次之所以陳大夫同意了屬下的建議,帶著您南下來顏家村,是因為他覺得屬下說得對。您之所以沉睡不醒,是因了姑娘影響的緣故。雖然他不清楚是什麼原因,但是卻也認為兩人還是放在一起治療好一些。尤其是,他得親自給姑娘把把脈,看看能不能夠加快姑娘醒轉的速度。
果然,他出手後,姑娘很快就在柏家兄弟的聯手看護下醒了過來。然後幾乎也是同一時間,您就感應到了,也睜開了眼睛。”
甲一以往即便是回稟事情,也都是盡量往簡短裏說,常常是三言兩語就將事情給說完了。而這一次,卻因為沈靖淵的情緒實在是不高,並且經曆了有史以來稱得上是於性命最為凶險的事情,所以他難得給了一個非常詳細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