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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急欲辯解,顏舜華卻“哧溜”一聲下了樹,驚得她張大嘴巴,半晌都合不攏。
影二沈福在一旁的鬆樹上跺了跺腳,“真是蠢的沒邊兒了。”
影一沈安感受著腳底樹枝的震顫,從晃動著的樹葉間隙往外看去,顏舜華正慢悠悠往回走,姿勢說不岀的輕鬆寫意。
她的心裏越發困惑了。
這位未來主母,不曾習武,雖然體能充沛也有巧勁,對比普通人算得上身手不錯了,可是卻無論如何都不應該發現她們的行蹤才對。
可如今的事實是,顏舜華不單止將影六找了出來,看她那一眼,顯見是也發現她們了。
“頭,我們如今怎麼辦?都怪沈慕這個傻裏傻氣的笨蛋,我們全曝光了,我敢肯定姑娘看見我們了。”
沈安點頭,“你跟沈悠等人繼續巡查四周,注意不要讓野獸闖入。”
沈福領命,“放心,甲字部的人每日上下山都會繞不同的路,一邊訓練一邊捜山,我們又大範圍仔細巡了幾次,應該不會有漏網之魚的。”
“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任何時候都要牢記一點,於影字部而言,主母的性命淩架於一切人事之上。
沈平等人的失誤,足夠讓他們死一萬次都不足惜,他們之所以留下了性命,影字部之所以沒有被下令解散,都是因姑娘求情的緣故。
你往後,要端正心態,切不可鬆懈馬虎,否則誰也救不了你,運氣不可能永遠站在我們這一邊,而不是掌握在敵人手裏。”
沈安平時雖然不像甲一那麼沉默寡言,卻也是個話不多的,故而此次算得上是疾言厲色了。
沈福被突如其來的嗬斥弄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識地就反駁,“姑娘很重要,但重要得過主子嗎?主子才是淩架於一切人事之的那個人,頭你說的不對。”
畢竟姑娘沒了,依舊不會缺主母,但主子有個三長兩短的,定國公府樹倒猢猻散,就真的全完了。
她沒有說出來,但相處日久,沈安又怎麼會不清楚她的意思,神情陡肅。
“沈福,影字部自創立之初,就是為主母服務聽令主母差遣的,哪怕不姓沈,隻要嫁進定國公府,她就是我們要效忠的人,你不要認錯了真正的主子!
世子的命令我們當然要聽從,但若是與姑娘的命令相悖,我們必須無條件執行姑娘的命令!
倘若你不能明白與貫徹這一點,相信我,一旦犯錯,世子爺首先就不會饒了你。”
“主子就是個妻管嚴,成了親還會進化成妻奴,我哪敢真的不聽姑娘的話?頭你也太凶了,嚇死我。”
沈福盡管心裏還腹腓著沈安的太過於鄭重其事,但就像沈安熟悉她一樣,她也熟悉沈安的性子。
都開始長篇大論,有秉燭夜談的趨勢了,那她即便不能理解與心服口服,最後還是得接受的,否則沉默是金的人一旦口若懸河起來,她的耳朵就慘了。
沈安也不戳破她的不以為然,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操之過急,便也順勢住了口,隻叫上惴惴不安的沈慕,悄無聲息地飛身而下,直奔顏舜華的臨時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