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七莫名其妙地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顏舜華突然將他急急地叫了回來,就為了給她處理脖子上的傷。
他是一個偏重於處理外傷的大夫,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來,她脖子上的傷是因為人為所致。
但能夠靠近她身邊的人,在這山裏頭,就隻有他們自己人。
他想不通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朝她下這個毒手。
能進入暗部的人,都是沈家忠心不二的家臣,而能被派到未來主母身邊來接受她親自訓練的人,更是經過了主子沈靖淵再三考慮萬萬不會包藏禍心的。
據他所知,除了外圍警戒與時時遊走巡視的一小部分暗衛外,如今集中在這山中的人正在訓練中,沒有人會有醉酒鬧事的空閑,也沒有人有吃錯藥神智不清。
隻除了沈邦。可是那人再怎麼混帳,也不會對未來主母下手的才對,這一點沒有任何人會質疑,公正的說,他也不會。
他清楚沈邦對主子的忠心耿耿,但卻不明白顏舜華為什麼這麼微笑地盯著他看。
“你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傷了脖子是嗎?”
甲七微愣,繼爾快速搖頭,他不想。好奇心太重並不是一件好事,尤其對象是主母時。
顏舜華卻像是自言自語那樣說了下去,“因為無聊,我隨意走了走,後來在一個地方休息,期間睡了一覺。
醒來的時候見到了一人奪洞而出,留下來的那個人則在發現我的瞬間就衝過來掐住我的脖子。”
甲七聞言頓時臉色蒼白,神情驚慌。
“你怎麼這幅神情?跟沈邦發現掐的人是我時一模一樣,如喪考妣啊,嗬嗬。”
顏舜華翹起嘴唇,語不驚人死不休。
甲七“噗通”一聲跪了下去,“請姑娘責罰,屬下罪該萬死!”
顏舜華挑眉,“連說的話都一模一樣,你們是商量好的?還是說之前那一個先行離開的人就是你?”
甲七跪在地上,冷汗嘩啦啦地流了下來,嘴唇抖了半晌,還是老實地承認了,“是屬下。”
顏舜華似笑非笑,這家夥看來總體上的確是個憨厚的老實人啊。
“怎麼,你們兩個躲到小山洞裏去敘舊了?兄弟見麵分外激動?你與沈邦關係很好?”
甲七慌忙搖頭,心髒突突突地跳個不停。
“關係不好?不像啊,關係不好的話怎麼會跑到一塊獨處聊天?撒謊可不是好習慣。”
顏舜華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嘶嘶幾聲,眉頭微蹙,自言自語。
“沈邦這個混帳,居然下狠手,要不是我反應快,他沒看清楚是誰我就死透了。
就算不是故意的,這人也實在是太沒腦子了,能在這附近出現的人怎麼可能是外人?居然還想要殺人,到底做了什麼虧心事需要對熟悉的人毀屍滅跡?”
甲七聞言臉色瞬間就白得像鬼一般,雙手控製不住地發抖。
“話說回來,既然之前那個我沒能看見的人是你,該不會你們兩個是預謀著想要殺誰吧?隻是一不小心剛好撞上了我,沒法子滅口隻能逃一個是一個?”
甲七半趴地,“絕對沒有這樣的事情,沈邦對主子忠心耿耿日月可昭,絕對不會故意動姑娘一個手指頭的,更別說下殺手了,其中一定有隱情,還請姑娘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