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外甥失魂落魄的像是渾不在意,武淑媛惱了,順手拿起一本書敲他腦袋。
“還有一些眼皮子淺的家夥,把自己家好好的丫頭嫁給不知底細的人做繼室甚至是做妾的,到頭來別人隻是把他們女兒當跳板,好讓選定的姑娘光明正大地入住他們家,進入村中專侯著你的出現。
這些年來走一茬又換一茬,私下鬧出多少事?
我苦口婆心地勸了這個勸那個,卻並不總是每次都有效果,就因為你,好幾個我眼瞅著不錯的女娃都被父母給害了,如今嫁了人日子反而越過越差,每次回娘家都像淚包似的。
你說你虧不虧心?啊?做人要講良心。
小丫已經走了這麼多年了,你也該放手了,你總是沉迷於過往,連帶得四弟夫婦倆也沒法走出來,還總是對你充滿負罪感。
見你一次就傷心一次,你上一次戰場他們就得擔心個幾年,這些年就因為你總想著光明正大地為國捐軀,他們倆就沒有一天是睡過安穩覺的。
你說你,總表現得對小丫情深意重的,你倒是也心疼心疼她爹娘,心疼心疼你自己。
如果她還活著,看見自己愛的人每一天都這麼煎熬,她該心痛成什麼樣子?”
沈靖淵這才像如夢初醒似的回過神來,但說出來的第一句話卻不是她所期望的表態。
“她走的時候還在哭嗎?把您知道的信息都告訴我吧。”
“敢情我剛才說了那麼你都沒有聽進去?”
武淑媛搖頭,見他失魂落魄的又像是很焦心的模樣,不覺好笑。
“我知道的剛才也都是跟你說了,觀察到的事情也就是那樣,覺得小姑娘跟小丫有挺多相似的地方,與四弟妹交流之後發現她也真的很喜歡這個孩子,好像把對女兒的愛也移情到她身上去了。”
沈靖淵握著的拳頭怎麼都放鬆不下來。
“她十二歲的時候撞傷了頭部,後來整整五年都不知世事?然後她醒過來之後,第一時間就要求來顏家村?”
他的聲音在發抖。
武淑媛歎息,知道他在期待什麼。
“放下執念吧,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這小姑娘雖然跟小丫有很多相像的地方,但是真的不是小丫。
淵哥兒,你應該放過自己,也放過小丫,還有最重要的是放過你的嶽父嶽母。你越是這樣,他們越是沉浸在喪女之痛中走不出來。”
像是怕他不相信,然後再執意的去找種種支撐自己的跡象,武淑媛嚴肅起來。
“這是溧陽顏氏的族長,也就是小姑娘的父親,知道了陳大夫會來顏家村的消息,為了替孩子確認一下,是否已經痊愈,是否還有後遺症,才抱著一線希望千裏迢迢的帶著孩子來這裏。這並不是小姑娘自己要求到這裏來的。
至於她的姓名,也都是巧合,是她的老祖宗一早就給她定好了的名字,根本就不是她個人自取的閨字。
她之所以有那麼多地方跟小丫一樣,原本這是因為她從小就是像男孩兒一樣被培養著長大的,所以她不同於一般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