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舅,你能給遠哥兒畫好多好多小動物嗎?我會唱歌,會跳舞,還會打拳,會騎車,都可以表演給你看哦。”
孩子天真可愛的話語,終於像是解咒了那般讓顔昭雍可以動彈了,他三兩下就將淚水囫圇抹去,接著笑著將外甥的頭發也一把揉成了雞窩狀。
“好,小舅舅都給你畫。我們遠哥兒喜歡什麼,小舅舅就給畫什麼。”
沈華遠原本還有些不高興頭發被弄亂了,但是因為母親總喜歡這樣揉他腦瓜子,所以一時之間也沒有防備,就這般中了招,又聽見願望成真,一下子就高興起來,主動撲騰到他懷裏去,一連串的感謝。
“小舅舅真好,會比家裏的小舅舅畫得更好嗎?他會畫雞、鴨、魚、兔、狗、牛、馬、羊、猴、蛇,喵喵跟吱吱,還有好多好多的小鳥。”
為了表示真的是好多好多,沈華遠伸出雙手比劃了一個最大的圓。
顔昭雍頓時笑了,也親了小家夥的額頭一下,那尚未清理的胡茬紮得刺痛,沈華遠眉頭微皺,小手一抹,語帶嫌棄,“小舅舅也跟爹爹一樣晚上不睡覺嗎?娘說了,這樣不是好孩子。”
沈靖淵偶爾很晚回來,為了不吵到身懷六甲的妻子,又不想去睡書房,當然更多的也是為了跟兒子增進相處時間,所以吸納了妻子的建議,多多陪兒子睡覺,陪他玩,所以偶爾也會遇上孩子比他還要早醒來,發現原來父親有在啊的那一種歡喜場景。
每每發生這樣的狀況,沈靖淵便會故意表示自己好累好累,一整晚都沒睡多久,央求著兒子能不能當一隻安靜的抱枕,讓他抱著好好睡一覺。沈華遠總是當孝子,無一例外地乖乖說好。然後沈靖淵便總是心生歡喜,用剛冒出來的胡茬去親兒子,讓小家夥為了這樣的親近感到害羞又感煩惱。
有一回又這般被父親親了,但是大概是太過火,小臉刺痛感太強烈,小家夥強忍著,直到見到母親才眼淚汪汪地表示父親真壞。
顏舜華問清楚了緣由,哈哈大笑地告訴他,那是因為他父親晚上不睡覺,所以周公老爺爺認為他這樣做不是好孩子,就罰他長胡子了。如果他也有樣學樣的話,第二天起來也會長胡子,長了胡子就不能夠親弟弟了。
為了每天都能夠親到可愛的弟弟們,沈華遠基本上每一天都是相當自覺地定點睡覺,習慣好得不要不要的。
顔昭雍不知道其中的緣故,但是見到自家三姐笑得那般開懷,便知道多半是她私底下向外甥腹誹了姐夫,開了一個玩笑,偏偏外甥好像還當真了。
好吧,這麼小的孩子,不管多麼荒誕的事情也都會一本正經當真的。
“小舅舅是因為趕路所以才會風塵仆仆的,待會洗漱一番就會恢複原狀了,胡子紮疼你了?對不住,不過男子漢大丈夫,可不許怕這一丁點疼。”
沈華遠聞言當即努力地挺了挺小胸膛,“我不怕。小舅舅再親親?”
顔昭雍從善如流地又親了親,順手再一次將外甥的雞窩頭弄得更加亂糟糟了,沈華遠大寫的蒙圈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