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眼陰蝠的嗜好就是拔毛,一旦目標身上無毛可拔的時候,也就完全不去理睬了。
“砰……”震耳欲聾的槍聲,首長的一名屬下拾起了手槍,朝天鳴了一槍,隨即其他人也紛紛撿起地上的槍支,將槍口對準了寒生等人。
寒生見勢不好,伏屍魄驟然發動,身形閃電般的晃了晃,那些人手中的槍支瞬間便已經全部被繳械了,然後隨後一扔,丟下了山崖。
此刻,那些人可是完全傻眼了,一個個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賈道長厲聲喝道:“你們還不趕緊送首(和諧你妹)長去醫院急救麼?”
那些人恍然大悟,急忙彎腰抬起昏迷不醒的首長,落荒而去。
山崖上,有良赤摞裸的渾身是血,光著腚孤零零的坐在地上,兩隻手臂血肉模糊無力的垂著,兩根手筋竟然被笨笨和黑妹的利齒咬斷了,憤怒和屈辱的淚水模糊了雙眼,他嘴裏咬牙切齒的叫嚷道:“俺恨你們……”
“這個小魔頭若是不除,將來必然成為心腹之患。”賈屍冥冷冰冰的說道。
鬼嬰沈才華此刻已經緩過神兒來,雙瞳血紅,口中急念“天門洞開”的巫咒:“唵唵曷,囊羯刹那怛伽訶囉……”隨即高舉著食指,便要痛下殺手向有良的脖子劃下……
墨墨收回了大血蚤,默默地望著有良,眼前浮現出了在凹裏村生活的那段無憂無慮的日子,有良帶著她在籬笆上捉蜻蜓,到野外剜野菜,還有他爹娘對自己細心入微的關懷和體貼照顧……她的眼睛溼潤了,雙足一點,身子斜斜的飛起,攔在了沈才華的麵前。
“墨墨……”沈才華愣住了,緩緩的放下了手臂。
墨墨伸手攙扶起有良,幽幽的對其說道:“有良哥,你走吧……”
“妮子……”有良聞言鼻子一酸,頓時嚎啕大哭了起來。
寒生望著這一切,讚許的點點頭,心下暗道,墨墨這孩子心地慈悲,與她爹陽公完全不一樣。
“孩子,你是叫有良吧?你的手筋斷了,讓我幫你接好,不然可就要殘廢了。”寒生對有良和善的說道。
有良惡狠狠的瞪了寒生一眼,目光中充滿了刻骨的怨毒,他把頭轉向了墨墨,委屈至極的說道:“妮子,俺娘說了,要俺照顧你一輩子的,嗚嗚……”話未畢,心中酸楚,淚水又奪眶而出。
“有良哥,我現在叫墨墨,也找到了娘,我還記起來了好多好多的事兒……”墨墨歎息著說道,隨後轉過頭來,柔和的目光望向了鬼嬰,背著身子斷然說道,“有良哥,你走吧,永遠不要再回來了……”
有良停止了抽泣,目光漸漸的變冷了,最後如同瀕死的人一樣,麵無表情的直勾勾盯著墨墨……許久,他驀地轉身朝山埡下麵跑去,夜空中回蕩起他冷酷的話音:“沈才華,你等著,俺遲早會回來找你的……”
月色迷離,空氣中彌散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
寒生默默地暗自歎息著,賈屍冥在一旁直搖頭。
寒生走至吳楚山人麵前,難過的說道:“嶽父,寒生連累你和蘭兒受苦了。”
吳楚山人聞言淡淡一笑,道:“都是自家人,受點苦是應該的,隻不過首長這一去,恐怕日後是要禍起蕭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