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緊張的目光警惕並猶豫不決的盯著郭儒昌。
“不相信,是麼?”郭儒昌冷冷的一笑,隨即脖頸“咯咯咯”發出一串暴響,瞬間便抻長了兩米多,居高臨下的說道,“晚輩,還不過來拜見老夫麼?”
此刻,邢書記已不再懷疑,一時間滿身熱血沸騰,淚水撲簌簌的淌下了麵頰,在這茫茫的人世間,終於遇到了自己的同類,就像是失散多年的孩子見到了娘,失去聯係的地下黨員曆盡艱險尋找到了組織一樣……
“咯咯咯……”他也晃動著腦袋,慢慢的將脖子抻長了。
淡淡的月光下,兩條長長的脖子緊緊貼在了一起,相互依偎摩攃著,纏綿而悱惻……
“你爹爹李地火已經死了……”郭儒昌難過的說道。
邢書記聞言愣住了,吃驚道:“蠕頭蠻不是很長壽的麼?”
“他在地臍內被人殺死了。”郭儒昌回想起來不免有些黯然。
“是誰殺了爹爹?”邢書記恨恨問道。
“一個名叫沈才華的小男孩兒。”郭儒昌回答道。
“我要為爹爹報仇!”邢書記咬牙切齒的說道。
郭儒昌搖了搖頭,忙說:“萬萬不可,那孩子是郭璞先祖的祝由傳人,所以,也就是我們的小主人……”
邢書記默然了……許久,他從懷裏掏出“鬼壺”,說道:“爺爺,這隻‘鬼壺’是孩兒準備孝敬李地火爹爹的,現在就送給您吧。”
“‘鬼壺’?”郭儒昌大吃一驚,急忙接過到手裏,輕輕的撫摸著那骨質光滑的小骷髏頭,心中疑惑不解。他盡管看守地臍地宮已逾兩百五十年了,可從來都沒有進去過密室,也沒看見過“鬼壺”的真麵目,原來竟是這麼一個小小的骷髏頭麼?此刻,郭儒昌的雙手摩挲著這枚鴨蛋大的骷髏頭,感受到了那兩股奇特的真氣。
“這‘鬼壺’……你是從何處得來?”郭儒昌謹慎的問道。
“京城,毛丨澤東主席紀念堂……”邢書記把自己到京城開會後的一連串遭遇,詳盡的對郭儒昌敘述了一遍。
“奇怪啊……”郭儒昌自言自語道,“難道小主人入得地宮取出‘鬼壺’後,又遇上了什麼麻煩,從而又將其丟失遺落了?”
“爹爹……這東西就是和珅夢寐以求的郭家寶物麼?”郭可兒在一旁驚奇的問道。
“應該是了。”郭儒昌回答說道。
“小女子郭可兒,見過賢侄,”郭可兒目光瞥向了邢書記,遂走近前來莞爾一笑,雙手指相扣置於左腰側,彎腿屈體深深道了個萬福,“賢侄好個一表人才,不遜於先夫和珅。”
邢書記聞得女子嚶嚶之聲竟然出自麵前這個光頭農夫之口,不由得大為驚訝,竟語無倫次的支吾起來:“你……你是……”
“這是老夫的愛女郭可兒。”郭儒昌微笑著介紹說道。
邢書記彎下長長的脖子,將頭湊在郭可兒宿主田二喜的臉孔前,瞪著眼睛看了半天,仍麵現疑惑之色。
“咯咯……”郭可兒發出柔媚的笑聲,朗聲道,“小女子兩百多年前曾是乾隆朝和珅大人的外妾,如今棲身於河東農夫的體內,邢書記自然是看不出來了。”
“哦,原來如此……”邢書記尷尬的笑了下,靦腆的抬起了脖子。
“邢書記,”郭儒昌不知道“書記”乃是一官職,以為就是他的名字,遂讚許著說道,“你將‘鬼壺’送與老夫,足見孝心可嘉,幹脆你就與我們一同下去地臍裏麵吧。”
“那好,反正我在人世間也會遭到政府的通緝追捕的。”邢書記欣然應承道。
“如此,可兒便能與邢書記長相廝守於地下了。”郭可兒聞言頓時興奮不已。
“地臍的入口在什麼地方?”邢書記問道。
“就在這風陵寺內白果樹上。”郭儒昌微笑著回答。
“爹爹,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趕緊走吧。”郭可兒催促著說道。
遠處村莊裏的公雞又在啼叫了,東方地平線上已隱約現出了魚肚白,天就要亮了,郭儒昌與邢書記各自縮回了脖頸,大家準備入寺。
“郭……郭老爺子……”就在這時,夜空中突然傳來了一句結結巴巴的叫喊聲。
邢書記抬頭一看,一隻巨大的藍羽毛大鸚鵡正盤旋在他們的頭頂上……
“誰在喊老夫?”郭儒昌頗感疑惑道。
“奇怪,是一隻藍色大鸚鵡。”邢書記回答。
“哦……難道是小主人回來了……”郭儒昌立刻聯想到了沈才華和他的那隻藍毛大鸚鵡,於是驚喜的說道。
黑暗中,兩條瘦小的身影驀地出現在了風陵寺山門前,來者正是沈才華和墨墨。
“爺爺……”墨墨上前輕輕的拉住郭儒昌的手,親切的說道。
“妮子?”郭儒昌聞言大吃了一驚,隨即眼眶溼潤了,口中喃喃道,“孩子,真的是你麼?”
“喵嗚……”大黑貓“小翠兒”在墨墨的懷中叫了一聲,與郭儒昌打著招呼。
“是我,爺爺,還有才華。”墨墨回答說道。
“才華……小主人?”郭儒昌喜極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