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不隻是開除,你還有秘密!因為你不是按正規手續進入日本的。盡管現在你是辦了正規手續,但那是因為我的幫助。你的護照上寫的入境時間是一九五六年,可事實上是一九五○年,說得確切一點,你是秘密入境,而幫助你補辦正規入境手續的我,是因為受戈魯基神父的委托,是因為想讓教會賺更多的錢。你從神校畢業後一來到教堂就提升為會計的事情也是當時決走的。我們所做的一切,說到底都是秘密進行,絕對不能向外人泄露,哪怕一點點也不行。如果世津子說出去,所有一切都將付諸東流。巴奇裏奧教會在日本傳教的光輝事業也必將毀於一旦。至於我這種人嗎,生存的辦法多的是。棘手的是,在日本的巴奇裏奧教會將就此消失。”

“朗卡斯特失生,世津子不是那樣的快嘴女人,我也會守口如瓶。”

“別過高估計!托魯培庫先生。”朗卡斯特嘲笑說,“但是,麻煩的是我們鐵一般的紀律,絕對不允許相信別人。假設你和世津子感情破裂,哎!你臉上的表情似乎想說,你倆的感情絕對不會破裂是吧?告訴你,愛情是最脆弱的。完全可以想像世津子會背叛你。到那時她如果把秘密全說出去,我們隻能坐以待斃,舉手進班房。”

朗卡斯特把雙手舉起,湊到托魯培庫麵前說:“是的,她已經成為我們的危險。對於我們來說,凡是危險人物必須一律消失。在接下來的兩三天裏,你見她一麵,見麵地點由你定,不過動手地點和動手時間由我指定,我會用電話告訴你的。”

“朗卡斯特,這有點困難,近兩三天裏,我們教會要為一位神父舉行晉級儀式,有許多準備工作要做,還要舉行儀式,沒有空閑時間。”

“那好,一定會有很多人來參加儀式,信徒也會到場。這是好機會!托魯培庫先生?你剛才說的情況使我想出一個絕妙辦法,那也是我經曆過的,當然,我也不是直接經曆的。迄今為止,我指使過許多人,從他們嘴裏聽到了許多教訓。據說在有許多目擊者的場合動手是雖安全的。最危險的是,隻有一個或者兩個目擊證人。”

“如果目擊證人多,反而就能成為警方的盲點。我清楚這情況,在這種場合動手是最保險的。是的,我替你思考除掉世津子的辦法。”朗卡斯特一邊思考一邊說,“首先是凶器,不能使用刀具,那容易留下證據!也不能用手槍,最理想的凶器是你的手。托魯培庫先生,對方是女人,你的臂力完全能製服她。手指不行,會在頸部留下指紋。

“你把她卡在手臂裏,手臂是柔軟的繩索,就像‘蛇捕烏’那樣。你的臂長,完全可以卡住她的脖子。”朗卡斯特伸出右手臂朝裏彎曲做示範動作給托魯培庫看。

托魯培庫屏住呼吸注視著。

托魯培庫駕車返回,一路上好幾次險些與對麵駛來的車輛相撞,轉彎時又險些撞上過路行人。

車最終停在一所住宅院子茂密的樹林裏,他下車搖搖晃晃地走到緊閉的玄關門前陸門。

“請進,托魯培庫先生。”江原康子說。

“晚上好!”托魯培庫回答,聲音嘶啞。

畢裏艾神父身上的襯衫穿得歪歪斜斜,可見是急急忙忙換上的。也許為了表現不慌張,故意嘴上叼著煙嘴。

托魯培庫直愣愣地站在那裏。

“怎麼啦?托魯培庫,臉色這麼蒼白!”江原康子從畢裏艾神父背後打量他的臉。

他直愣愣地站著,臉朝著畢裏艾神父,想說什麼,但話停留在喉嚨口。

“你這表情好怪啊!怎麼,先坐下再說!托魯培庫先生,光站著也站不出什麼呀!”

他仍然站著,一聲不吭。平日裏梳得整整齊齊的棕色頭發被風吹得有點淩亂,雙手手指正在顫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