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畫麵高山峻嶺,山坳白雲飄渺,林木繁茂。山底房舍散布,幽篁籬牆,山腳平溪一泓,臨水有樓亭水榭,水中一舟載客泛遊。左上腳題有詩句:“自移森木名園改,岸逐朱華翠蓋浮,珍重複翁詩句好,特將殘墨畫山丘。壬寅上元日作,西唐山人高翔題。”
“這詩做的差勁,不但韻律上有問題,意境也平庸!”程王子點評說道。
“又不是叫你來欣賞他的詩詞的!這揚州八家本來就不是什麼詩人詞家的。老爺子你看是不是高翔的真跡?”泯泯的舅舅說道。
“你是知道的,我對書畫的考證並不見長。這高翔是康熙年間的人士,與那具有大明皇室血統的石濤是忘年交,他取法弘仁和石濤,特別是受石濤影響很大,以畫山水著稱,用筆洗練,構圖新穎,風格清秀簡靜,除了工於山水,還是個畫梅高手,與羅聘齊名,後人對他的評價是‘簡括秀雅’。你看這下筆手法上山石皴染並施,林木勾點結合,構圖高遠,用筆圓潤,意境清幽!但具我所知,這《溪山遊艇圖》隻有一幅,現在保存在北京故宮裏麵。所以我覺得你這個也是贗品,但這樣的贗品價值也應該是很高的,模仿者也是很上心在做!”盧教授搖頭晃腦的點評著,我瞪著眼睛,真是佩服他的學識了!
“什麼,贗品?我可是花了高價錢買來的,幾個道上的朋友都說是真跡!故宮裏麵有一幅?我怎麼沒有聽說!”泯泯的舅舅有些坐耐不住,神色激動。
“難不成故宮的是假的,你的是真跡了?高翔沒事做同時畫了兩幅一模一樣的?”盧教授皺著眉頭說道,程思泯在偷偷的壞笑。
“算了算了,我明天還是去找市書畫協會的人看看再說,我今天本來還是興高采烈的……”這位盧先生氣急敗壞的卷起了畫,然後給我們作別後就下樓去了。
我突然的慌了神,因為我發現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了!這樣的深夜還在打擾人家是很冒昧的。我連忙給盧教授道歉,起身就要告別。程思泯說太晚了叫我不要回去,晚上和他睡。盧教授也是這樣的意思,說很歡迎我住在這裏,還說一點也沒有打擾他,我們談論的很開心。我執意要回去,程思泯有些不高興,自己下樓去了。我給盧教授告別,並給他道謝。他喊我常來玩,我應著下了樓。貴姨把我送到門口的時候,一輛淺藍色的跑車開到了我們麵前。我本來想說我自己打車回去的,但一看到程思泯陰著的臉話到嘴邊都吞了回去。車上這小子一言不發,我不知道他是哪根筋出問題了,就問他怎麼了。他說:“難道叫你和我睡一晚上降低了你的人格嗎?”我一愣,他繼續說道:“這麼晚了哪個想出來送你!”我知道他這是小孩子脾氣犯了在說氣話,也不和他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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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的時候,我們都不說話,感覺有些尷尬。我想緩和一下氣氛,於是笑著說道:“我們這樣的人,住那樣高貴的房間怎麼睡的著呢!我還是回去睡我的狗窩塌實。”我說這話本來是句玩笑話,沒有其他的意思。哪知道這小子卻更加的犯橫了,車突然的停了下來,然後隻聽到冷冷的一個聲音:“下車!”我搖了搖頭,叫他回去小心點,我的本意就是自己打車走,不好意思他太晚了還要送我回去!剛一下來,車哄的一聲就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