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方向衝來,浦原正欲用卍解去嚐試抵消,不料無數道閃電先他一步擋住了虛閃的攻擊。略顯詫異地回頭看了七海一眼,浦原有些不解。這樣的白霖淚,已然不是當初的能力了。
但七海卻沒有解釋的意思,“夜一桑不能再分心戰鬥了,不然手臂會毀了的。浦原喜助你盡量拖著史塔克,剩下兩個交給我。”
浦原亦沒有退縮的意思。他壓低了帽簷,灰眸內是一片堅定的神色,木屐踏在地麵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浦原向前跨了一步後,將紅姬直指敵人的臉龐。“無論結局如何,至少一次,讓我保護你,哪怕直至戰死。”
“就算這樣,你我也不會變回最初的喜助哥哥和七海醬的。”
輕笑出聲,浦原拍了拍七海的肩膀,口氣雖然破然頗為不正經,話語卻是異常肯定。“不是為了什麼目的,隻是想偶爾順著自己心底最深處的意思走。不為責任,隻為你。”
這樣的做法,他已經晚了百餘年,萬萬不想再錯失一次。
七海眯起了綠眸,淺綠色在慘白的月光下顏色顯得更為淡了些,眼神卻是越發的亮了。無奈地勾了勾唇角,她搖首。
幾道閃電封住了浦原的行動,七海從縫隙間望進他的眼睛。哭也好,笑也罷。這一百多年,她過得很充實。甚至,甚至就連藍染那個破壞了她生活的男人都在這個別離的時刻變得不那麼令人憎恨了。正因為這些衝突,這些矛盾和計謀,她才不那麼無聊。
戰鬥場地忽然下起狂風暴雨,浦原無法掙脫身邊的閃電,七海的背影也變得越來越模糊。他隻能聽到些許類似爆炸的聲音和拜勒崗嘲弄的聲音,其餘的感官都被雨水衝刷得漸漸麻木。
當刺眼的閃電劃破天空,震耳欲聾的雷聲回響在耳畔的時候,商店前忽然傳出兩個人的驚呼聲。一個喊著七海,一個喊著皋月。
暴雨驟歇,封死浦原行動的實體化閃電也一起消失。被排在戰鬥之外的人這才定睛看清了眼前發生的一切。
七海背對著浦原站在他視線的正前方,她的身邊是半跪在地上的皋月,拜勒崗那隻原本就碰不到七海身體的手卻穿透了他的胸膛。赫麗貝爾和史塔克渾身是傷地單手撐地,半跪而立,似乎一點攻擊的力氣都使不出了。
“……他碰不到我的,皋月你這又是何苦!”綠眸因詫異而睜大,眼眸不斷顫動著,難以置信中竟多了些疼痛的感覺。
皋月並沒有馬上回答七海的問話,而是轉首催眠了那三個破麵的記憶。不知皋月對他們說了些什麼,那三個破麵在他重新將視線放回七海身上的時候,分別打開黒腔回了虛圈。
浦原與鐵齋同時走上前,想用鬼道控製住皋月胸膛的傷口,卻被他厲聲阻止了。“不準過來,最後的記憶裏不想有你出現。”
“……你是想和我同歸於盡麼?”
勾起唇角淡淡一笑,皋月伸手撫上七海的側臉。“死得隻有我,你會好好活下去。我毀了靈王找回的白霖種,白霖樹是複活不了的。”
“……”
“十二守衛缺一不可,接下來隻要我一死,靈王肯定會讓你頂替我的位置,將功補過……”久久等不到眼前人的回話,皋月有些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微涼的手指滑過她的眼角,他竟笑出了聲。“難得,你也會為我哭呢……”
“皋月……”七海捉住他那隻停留在自己臉上的手,“這幾天我想明白了,幾十年前你在屍魂界說得那句話一點都沒有錯……”
“我說了什麼?”
“你說,剛當上局長的時候,我需要精神上的寄托,所以選誌波海燕作為目標。他結婚以後,我必須得換一個玩具,所以呆在了浦原喜助身邊。浦原喜助離開瀞靈庭後,我少了胡作非為的後盾,於是跟隨了看似非常溫柔且十分有包容力的藍染惣右介。”看著皋月越來越溫柔的眼神,她點了點頭,眼角的眼淚終於滾落。“你說得沒錯,我沒有愛過任何人。我在意的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