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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你叫什麼名字開始,後來有了一切。

——梵高

打車趕到那條連接市內和郊區的主要公路幹線的時候,戚雪看到應小惜正灰頭土臉地站在一個賣水的大爺旁邊哭得一臉肅穆。

清早無精打采等著教授點名,戚雪忽然接到應小惜用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她說自己被人欺負了。現在看情況,應小惜應該不是被賣水的大爺欺負的,那大爺在護欄的另一邊捧著箱子賣水,就算想欺負她,他都跨不過來。大爺戴著口罩,他那邊滿地都是公路旁的人家扔出的生活垃圾,發出陣陣惡臭。之所以會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下做起買賣很有可能是生活所迫,這是無可奈何的事。但嬌氣的應小惜會在那種環境下站得筆直,是什麼意思?

戚雪走近,才發現應小惜是有多麼地失魂落魄。出來時她還穿著戲服,價格不菲的紅色禮服下擺蹭滿了塵土。在這塵土飛揚的公路上,她的臉上勢必掛了不少灰塵。又有大貨車飛速駛過,揚起大片塵土,這時應小惜正好轉臉看見戚雪。多奇怪,貨車發出轟隆隆的聲音那麼響,戚雪卻似乎聽得清楚應小惜絕望啞然的哭聲。

“小惜。”

應小惜想要忍住眼淚,卻哭得更崩潰了。她一把抱住戚雪,在她的肩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小惜,他欺負我……章宇正那個混蛋欺負我……”

戚雪的身體一震,哪種欺負?應小惜的裙子沒破,發型沒亂,應該不是那種欺負。於是戚雪輕輕拍拍應小惜的後背,“他是不是說你什麼了?”肩頭傳來重重地兩下,那是應小惜在點頭。“好了好了,不委屈了。”戚雪極力安慰應小惜,應小惜卻一直在不停地重複,“他欺負我……”

過了好長時間,長到一直等在一邊的出租車司機想要趕回市內,不做這筆生意了,應小惜才放開戚雪,她抹著眼淚很委屈地說:“他說我……”

“他說你什麼了?”想必章宇正說了相當傷人的話,否則愛漂亮的應小惜才不會在這種地方哭得像個小醜。

就戚雪對章宇正的了解,他的性格就像浮雲一樣讓人捉摸不透。雖然大多數時他都大大咧咧、愛玩愛笑愛招惹女生、大方隨性又有點隨便,但他嚴肅起來的模樣仿佛能看透人心,冷漠起來就像千年不破的冰山。所以不管他說出什麼樣的話來,都不應感到稀奇。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