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段穩重,神態像是鼻孔沖天,得理不饒人,朝下的「娌」則顯得小而嬌氣,恃寵而嬌,有小狐狸的媚相。

暖暖想幸虧自己的母親長年在外打工不著家,否則三個女人一台戲,這蘇家哪還有什麼安寧的日子,當然最受傷害的就是暖暖的奶奶,她一輩子都希望一家人能夠和和睦睦地相處,正所謂家和萬事興,不求大富大貴,但求平安惜福。

可是很顯然就連這一次大伯父帶頭組織的中秋夜宴暖暖也感覺有些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其實說良心話,很多事怪不得大伯母,還是個性張揚潑辣得理不饒人的二伯母很多時候做得太過分了,說到底大伯母的能力在很多方麵都比她這個二弟媳強多了,唯有一處姚翠花能把她卡得死死的就是姓姚的生了個大胖小子,而她肚子多少年來都沒有絲毫動靜,求醫問藥,遍尋民間偏方,多苦的中藥她都抿著嘴毫不猶豫地就一口灌了下去,求神拜佛,甚至花了很多的精力金錢把送子觀音菩薩從廟觀裡請回家……

這其中不管有多苦多難,她覺得都是值得的,可是這麼多年來,為何老天爺都不肯憐憫一下她渴望做一個母親渴望有一個屬於自己孩子的心意,後來她也隻得多了那一份灰心,低調地在蘇家求生存,能不招惹姚翠花的地方,她都風輕雲淡地避了過去,奈何自家男人偏偏是個愛熱鬧喜團聚的,本來這中秋夜宴獨獨是大伯父拿出錢來買菜置辦酒席她心裡就不大舒服,此刻還被這姚翠花夾槍帶棒地冷嘲熱諷一番,心裡頭更是堵得厲害,但是她本人的性格又是極度能隱忍的,所以隻得把氣洩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

蘇陽因為高考分數沒有達到專科錄取分數線的最低標準,所以光榮地就念了個『家裡蹲』。說實話,其實蘇陽打小就不愛學習,少不得被二伯父一頓皮帶炒肉絲,也許是恨鐵不成鋼,二伯父索性也隨他去了。別人開學那麼久了,他還是擱家裡不是打遊戲就是下河摸魚掏鳥蛋。可是這樣久了也不是個辦法,晚上大家一起吃飯的時候,喝了點小酒的大伯父就有點按捺不住心底的焦急,畢竟是自個兒的親侄子,又是蘇家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舌頭有點大的多管著閒事,「陽陽啊,跟大伯去學開車怎麼樣啊,這天天擱家裡待著到底也不是個辦法!」

暖暖的大伯父蘇起森一開始是跟著幾個朋友倒騰著做鐵礦的生意,後來生意賠了,在外麵八麵玲瓏長袖廣舞的大伯父又撿了個活計,就是開大巴送死人去火葬場的活計,別看這工作不體麵又晦氣,可一年到頭來蘇家誰掙的錢都沒有大伯父掙的多,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大伯父為人大大咧咧人緣好,尤其是家裡有錢的那種老人死了,一把塞給大伯父腰包裡的就是不少錢,也算是撈死人得油水吧!

蘇陽一向在蘇家被寵慣了,他吊兒郎當的把大伯父的諄諄告誡自動過濾成了耳旁風,可是坐在蘇陽旁邊的二伯母姚翠花的臉色卻有點不好了,什麼玩意兒,她寶貝兒子還輪得到他這個拉死人活的大伯父來操心,真是笑掉地球人的大門牙。

大伯母眼看著形勢不對,在桌子底下用腳踢了踢還在還在自我陶醉中的大伯父,可是大伯父還沒來得及剎住嘴就忽然被姚翠花一把打住了話皮笑肉不笑地『哼哼』道,「他大伯沒的擱這嚼什麼蛆,我們家陽陽啊,再沒出息也不去幹掙那死人的錢,您吶就好好喝你那馬尿吧!」

一席話說的眾人臉上都風雲變幻著不同的神色,暖暖特意瞥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大嫂,隻見她的臉都快綠了,可大伯父還是眼神迷離地『嘻嘻哈哈』道,「弟妹瞧你說的,我這不也是怕陽陽一直這麼耽擱著到底不是個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