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送狗的紫嫣輕微不喜,說:“涵少爺,這是大少爺最喜歡的狗,您對它好點。”

郭殊涵意味深長的睇了紫嫣一眼,在紫嫣被看的毛毛的時候,問道:“大少爺呢?”

“大少爺出去了。”

郭殊涵點了點頭,叫人把狗送到自己房間。

看著郭殊涵最後對著狗的眼神,紫嫣寒毛倒豎,可憐的狗怕是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因著暗殺太子,現在全城戒嚴,出入城門都要經過層層盤查,尤其是酒樓客棧成了重災區。牆上到處都貼有斬菊的畫像,明眸皓齒的美人圖不要錢似的到處可以看到。

司馬淩風的巡防營忙了個底朝天,恨不得一人長個八條腿,每天把長安城跑個兩三遍。他雖說是個小隊長,到底還是個跑腿的。

司馬淩風急的火氣上湧,滿嘴的泡,隻能借著換人的中途趕回營裏歇口氣。偏生鍾毓縮在他值班處烤著手爐,披著毛毯,就差叫兩個丫頭給他揉肩捏腿了。

司馬淩風氣的大罵,結果哪知才開口,就牽扯到嘴裏的泡,刺溜溜的疼,頓時止住了唾沫橫飛的口水,捂著腮幫子坐在旁邊氣得不說話。

鍾毓沒心沒肺的大笑。

說來也是好玩,天不怕地不怕的司馬淩風偏生怕疼,打手板心疼,打屁-股疼,連赤腳在地上走路被石子烙了也疼。小時候就是嫌疼,去學了射箭,幸好射箭還練得不錯,否則非得被他爹抽死。

鍾毓笑道:“這有什麼辦法,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抬,出去了也沒有半點作用。”

司馬淩風氣著捂著嘴,含糊道:“抓了這麼多天,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

“就是看到了,隻要這姑娘稍微易個容,你手底下有幾個認得出來的。”鍾毓毫不留情的打擊,順便提到:“燕國皇子還有兩日即到,從朱雀門進來,就是這個你管轄的地方。你有的忙了。”

司馬淩風頹喪的坐在椅子上:“早不來玩不來這時候來,不是跟著添亂嗎?太子怎麼樣?”

“他不是沒受傷嗎,我哪知道。”

司馬淩風詫異的看著鍾毓,“唉喲我說,當年是誰發個燒都衣不解帶的跟在旁邊的,你確定不去看?”

鍾毓高深莫測的站起身,睥睨了看著司馬淩風,目光裏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他站了半天,聽到這話沒回答,打個岔,“都抓了三天,看樣子你這邊估計沒戲,那我先回去了。”

“別”,司馬淩風攔住他,“還是有線索的。醉鄉亭裏給斬菊拿換洗衣服的婢女說,有次她無意中看到斬菊後肩有個鷹的圖案。”司馬淩風拿出筆,畫給他看,“就是這個鷹。”

那是個飛翔的鷹,兩隻翅膀極大,腦袋卻很小。

鍾毓一眼就認了出來,他臉色慎重的問:“是屠?”

司馬淩風點頭。

第15章 屠

屠是個殺手幫派,一直隱藏在暗中,沒有人知道屠到底存在了多少年,也沒有人知道屠的勢力有多大。隻知道但凡出得起價錢,他們可以殺掉你提名的任何一個人。

包括皇子。

包括十二年前,齊國皇宮遇刺。

想來如果沒有那場血腥的暗殺,他們這幾個養尊處優的貴公子定然不知道屠的存在,定然不會想到在青天白日下還會有如此幽暗的毒蛇存在。

鍾毓恍然醒悟:“難怪斬菊功夫那麼高,聽我媳婦說你們三個連同後來趕到的護衛都沒能留下她。”

司馬淩風胸中一刀,身為一個在長安城混了二十餘年的武將,居然敗給了一個丫頭,為了挽回顏麵,他說:“斬菊被我刺了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