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涵一驚,迅速把鍾毓蒙在他眼睛上的手拿下,隨手握在手裏,然後裝作嚴陣以待的態度,盯著聽到聲響後衝進來的六七個人。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出了什麼事?”

衝進來的幾個人神態戒備,四下張望。刀疤男跪在地上痛苦不堪的指著手裏的甕:“裏麵,裏麵有東西。”

團夥聽了,立即有人過來要把刀疤男的手從甕裏拔出,然而怎麼拔也拔不動。另外有個人索性舉起大刀,提醒聲:“小心。”話音剛落,便手起刀落,砍向了大甕。

刀片接觸大甕,陶瓷立即飛裂開,有條紅白相間的花蛇隨著飛裂的甕片劇烈的掙紮著,翻滾著它的身軀。

偏生就是咬刀疤男的嘴沒有張開,反而越來越緊。

刀疤男慘叫,郭殊涵瞧見他被蛇咬住的右手,已經烏黑一片,腫脹了數倍不止。刀疤男的臉色漸漸發黑,終於倒在了地上,抽搐不止。

領頭的男子見了,抽出腰間佩刀,便要斬斷花蛇。鍾毓有些不忍,這條蛇被師姐養了好些年,平日裏稍微攢點錢,都買了草藥喂它。現在一刀就沒了。

卻見這個領頭的,在刀疤男眼中光芒暗下去之後,收起佩刀說:“你們找個東西來,把這條蛇裝起來。老家夥的東西,沒幾個是不值錢的。”

蛇咬死刀疤男後,立即鬆口,便要逃走。幾個人趕緊圍住,卻又擔心被它咬傷,警惕著保持著距離。

花蛇在幾人的守衛間左搖右擺,靈活的掌控著身軀,四下搜尋黑暗的角落。

領頭的從床上扯下床單,對半折起來,就要撲到花蛇身上,蛇卻在這個時候,從領頭的兩腿間鑽了過去。

領頭的腿後麵,就是床底。

鍾毓認命的歎口氣。

一直老老實實躲在床底下的大安,被突然闖進的花蛇嚇了個正著,條件發射的要站起來,卻撞在床板上,發出咚的聲音。

這夥人立即警覺,有人蹲下去瞧,報告:“老大,裏麵有條狗。”

“快抓出來。”

鍾毓伸手,發現自己的手還被郭殊涵握著,毫不客氣的抽回來,然後縱身一躍,從房梁上跳了下去。

恰好落在領頭的身後,還不等領頭的拔刀,便眼疾手快的抽出匕首,一手扣著領頭,一手拿匕首抵著他的喉嚨。

這個領頭比鍾毓的個頭要矮上足足一個頭,這個姿勢對於鍾毓來說其實並不方便,尤其是待會要撤離的時候。

在其餘匪賊驚慌的要拔刀的時候,鍾毓溫聲笑道:“不要激動。小子今日初來乍到,跟你們一樣,隻是想竊點所需,沒別的要求。隻不過那條狗是我養的,還望各位大俠刀下留情,給我們主仆一條退路。”

大安聽到聲音,又不喜和花蛇躲在裏麵,便從床底鑽了出來,蹭到鍾毓身旁。

郭殊涵跟著跳了下來,他心說可以給我,卻又相信鍾毓能處理得好,於是閉口不言。

幾人拿著刀,虎視眈眈的看著鍾毓二人。領頭的問道:“你要什麼?”

鍾毓:“什麼也不要,你們讓我們平安離開就好。”

領頭的打個眼神,旁邊有人道:“好說,好說。”

說罷,就要讓路。

鍾毓說:“你先走。”

郭殊涵自然知道這句話是對他說的,也不好多說什麼,便麵朝著幾個匪徒,倒退著朝門口走去。

鍾毓不敢大意,眼神盯著匪賊的一舉一動,唯有大安興高采烈的朝門口跑去。

兩人同時後退,退出了亂七八糟的裏屋,其餘匪賊不敢緊逼,卻也沒鬆懈,保持著距離的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