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毓坐在床邊,先例行給郭殊涵檢查一番,從頭部的按摩開始,一直到胳膊,到大腿。
等他跛著腿氣喘籲籲的做完,一個時辰已經過去了。
鍾毓坐在床上,拉著郭殊涵的手輕聲說:“剛才我去牢房看了下,沒有那天砍你的那個人,大概被他跑了吧。虧我還準備了藥,打算折磨死他。不過倒抓了其他幾個人,都是些小蝦米,連致瘋的藥是什麼都不知道。”
鍾毓把玩著郭殊涵的手,發現他的手骨不粗,經脈倒是很粗,也很明顯,從指關節開始,到手背,手腕,一直延伸下去。鍾毓忽然在想這個青筋會不會順著手臂一直蔓延上去?
他這麼想,果真把手伸進郭殊涵的袖子裏,正要查看,想到自己的手太冰,隻好作罷。
“他們隻是拿人錢財給人消災的殺手,嗯,就是屠下麵的殺手,不知道你清不清楚。有人出了價,他們就出力,真是群腦袋別褲腰帶上的亡命之徒,也不想想銀子哪有這麼好賺。”
現在倒好,人被抓了,連出榜單的人是誰都不知道——他們隻負責揭榜,所有的交易是屠在完成。
鍾毓說了半天,見郭殊涵半句回應都沒有,也說的沒意思了,想了想他又說:“你這問題我看不了,所以請了個禦醫過來,那個老禦醫說……”說到這,鍾毓本串成一線的話忽然卡住了,有些說不出來。
他頓了頓,才繼續說:“他說你腿上的傷隻是小傷,養個百十來天就沒事了,但是你後腦的傷太重了,很可能這輩子都醒不過來。”
鍾毓眼睛紅了,他輕笑一聲:“怎麼可能,你功夫那麼高,太子底下都能完好的跑回來,怎麼可能醒不過來。別逗了。”
鍾毓的聲音越來越低,低到最後說不出話來。眼睛驀地紅了。
他彎下腰,伸手抱住郭殊涵,嘴唇貼著郭殊涵的嘴唇,貼上去感受他的溫度:“所以求你醒過來吧,我真的很舍不得你。”
第50章 宮闈亂
司馬淩風在宮門口遞上了求見太子的折子——有隨意進出皇宮的自由,不代表可以隨意見太子。然而他從下午等到日落,太子召見的消息卻一直沒有傳來。
司馬淩風鬱悶的想:“不應該啊,這是事關屠的大事。抓來的這批殺手可都是去年年底湧入長安的江湖人,搞不好那批江湖人大量的湧入長安就是為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這可絕不是小事,可太子怎麼就不見他呢?”
司馬淩風也是個死心眼,若是鍾毓肯定想不見就不見吧,估計他忙,明天來也是一樣。可是司馬淩風死強,他非要等太子的消息。
結果等啊等,等到夕陽的餘暉都散盡了,等到宮門口點起了燈籠,守宮門的都換了一批,還是沒等到消息。
直到王東易休沐出來。
王東易遠遠就看到司馬淩風寒風瑟瑟的站在宮門口,形單影隻,望眼欲穿,眼巴巴的瞅著自己出來。
王東易原本心事重重,見此一個激靈,什麼為難的東西都嚇飛了。他心說:“司馬怎麼了這是?”
王東易腦補出兄弟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而眼巴巴的能指望的幫手,也就是自己,現在才抽開身,自動產生救助來遲的愧疚,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古道熱腸的說:“兄弟,有事說!”
司馬淩風盼星星盼月亮,正主沒盼來,湊熱鬧的倒盼來了,他白了一眼:“沒你什麼事。”
王東易:“……”
司馬淩風:“我求見太子呢,等了一個下午了,都沒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