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2 / 3)

西尾那種人怎樣看待她,夕晴是無所謂的,他也不可能將今日的事拿到外麵大肆宣傳,隻是這件事叫夕晴突然警醒,她所努力營造的形象,其實是多麼脆弱。

社會地位能夠決定很多事。如果她不是身處娛樂圈,不是演員,要想維護自己的名聲就會容易的多,可就因為這個圈子太混亂,她才必須比其他人付出更多的努力,前進得更加小心謹慎。今日之事,若被人知道,大多都會說她的不是,編排她不能自尊自愛反倒與政商名人有染,甚至不用管她是否心甘情願,真相又是否果然如此。

她的無可奈何,是沒人理會和關心的。

見夕晴出來,一直等在車裏的朝倉頓時鬆了一口氣,正要打開車門,卻瞟見車庫盡頭駛過一輛雷克薩斯,正正好停在夕晴麵前,阻住了自己的視線。

高城孝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感受。

證實了椎名夕晴就是鶴崗名嘉之後,他的確有過一陣不安,但自從慈善基金會到現在都再沒有任何動靜,也讓他微微鬆了口氣,原本就要強迫自己將夕晴的存在丟在腦後了,隻是今日在會所偶然看到她被西尾糾纏,心裏驀地就有些惱火。

再怎麼說,她也是出身大家,就算家族衰敗,骨子裏的驕傲卻也不該丟了,會做演員已是讓高城孝萬般驚訝,不意她竟然還可能涉足演藝圈的財色交易!雖然之前也懷疑過,夕晴年輕漂亮又成就不凡是不是有什麼幕後原因,可畢竟沒有親眼見到,與今天猝不及防之下撞見的場景相比,實在微不足道。

原本心中對夕晴是有著芥蒂的,隻是到底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被麻煩纏身,如今停下了車,反倒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夕晴駐足等了一陣,見高城孝一張臉顏色變換了數次,卻一個字也沒能說出,便知他心裏想的。

入行多年,難免被誤會,夕晴自然是不可能一一去向對方解釋的,更何況高城孝怎麼想,她並不在意,自然也不會主動開口,見他半天不說話,便微微笑了一下。

“高城先生如果沒有吩咐,請問我可以走了嗎?”她用詞有些刻薄,眼神冷淡,高城孝輕易就從她身上看到了豎起的尖刺。

更像是一種本能,高城孝立刻回擊:“連西尾那樣齷齪的行為都能忍受,卻不能同我說一句話嗎?我倒是沒想到,你的適應能力如此強。”還陰陽怪氣地在“適應能力”上加重了語氣,嘲諷意味顯而易見。

夕晴卻沒生氣,她淡然看了車內的高城孝一眼,點頭附和:“的確,那種人雖然惡心,但比起道貌岸然的你,我反倒更喜歡他呢,至少,他比較誠實。”

反正在高城孝心中,自己從來也不是個好人,那麼她自然也沒必要為了形象忍氣吞聲,而且不可否認,見到高城孝,夕晴總是有些煩躁,失了往日的平靜,盡管她不想承認。

被夕晴直白的諷刺狠狠噎了一下,高城孝氣笑了,他覺得自己絕對是腦子壞掉才會擔心她,還有心思譏諷自己,顯見那種場麵也沒嚇到她,說不定她還遊刃有餘,在心裏看自己的笑話呢!這麼想著,他的心情不知為何變得很惡劣,甚至忘記了禮貌,也不再看夕晴,腳下一踩油門,車子便猛地衝了出去,車尾揚起一陣塵土。

夕晴後退了兩步,避開尾氣與塵埃,精致的臉上神色莫測。

半晌,她垂下眼簾,美麗的眼底劃過一絲茫然與空洞。

不用任何人擔心,她也能活得很好。

她不願要別人的同情,尤其不想要高城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