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人影的?難道是終於被神經病院給捉走了?
終於到軍營,訓練場上黑壓壓一片人頭,鼓聲震天,人人整裝束發,英姿勃發,站如不倒的寒鬆,凜冽如刀光頻閃暴風湧動。
這與當年偵察大隊列兵開會評選隊員時完全是兩個感覺兩個概念,在偵察大隊未被選上最多也就是個退伍或是返回原部隊的結果。而這裏卻不一樣,任何一個選擇都關係著千人萬人的性命,古代戰場完全以肉相搏,爾虞我詐刀光劍閃人命賤如螻蟻,這些士兵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因為自己的一個選擇丟失性命。
前世的她隻懂得聽從教官和上司的命令,直到現在她才懂得人命的可貴,不是為了這些士兵也不是為了這些將領,而是為了犧牲了三個兒子的劉老爹劉大娘,為了那些留守於田埂農莊的父母妻兒兄弟姐妹,為了有朝一日,路無曝屍地無新墳。
安景這頭感觸頗深,那頭卻有一人死盯著她許久,目光縷縷帶刃頻頻射來。
薛工甫在一旁不幸受到波及,忍不住輕輕用肩肘推了她一把道:
“老大,你到底怎麼得罪他了?”
安景回神看過去,也不由得打了個機靈。
“我哪知道,眼睛眨都不眨,不會是角膜炎吧。”
“什麼什麼炎?”
安景嫌棄的回推了他一把道:
“說了你也不懂,姐要挑兵了,弟兄們都準備好沒?”
“都準備好了。”
不一會黃英和李雷一左一右擁戴著聞人烈入座,聞人烈淡淡掃了場下眾新兵一眼,立馬引起沸騰,有部分新兵未親眼見過大將軍,一時間看見世人口中創造諸多神話的天朝第一英雄,何人能不激動幾分。
聞人烈今日一身黑金緞束身勁裝,羽冠束發,白底同色黑金緞靴,腰束墨玉腰帶,氣勢渾厚而尊貴,劍眉微挺鼻翼冷直,其人如一把尚未出鞘的古劍,靜謐之間懾人於無形。
安景暗自翻了個白眼,在哪個時代都有名人效應,避免不了的,唉……不知道老娘出名之後會不會也有這種煩憂?
這個時候黃英站出來說話了:
“肅靜!”
待場中噤聲後便轉身向著安景和張煒道:
“這場下共有兩千新兵,皆是我親手挑出的好苗子,按照規矩你二人各從中各挑出一千士兵作為親衛軍,自此以後,這一千人除了大將軍便隻聽你二人的命令,從此分割出軍營,不屬國兵。”
“你們兩誰先來?”
“我看就不用挑了吧,誰不知道軍中向來無女人為將的先例,皇上既然下旨昭告天下,我等自是不敢有任何異議,但是讓安校尉親自挑人難免有人不服,不如就讓他們自己做決定,省的日後有人說安校尉以‘權’壓人。”
這話裏的意味不用猜也知道這貨要挑事,安景勾勾唇角,她安景就喜歡熱鬧,既然有人甘願獻身為娛樂,自己又哪有不奉陪的道理?
隻見安景麵帶微笑無比謙和的走上台前,對著滿臉嘲諷的張煒道:
“張校尉有什麼方法?”
張煒自是趾高氣揚道:
“讓他們自行挑選將領,選我者站於左方,選你則反之,這樣才能服眾,安校尉以為如何?”
安景看了眼台下元易等人,皆是滿臉關切的注視著台上,也在等著她的回答。
半晌回頭對張煒笑道:
“張校尉真是為我考慮頗深啊。”不等張煒得意又道:
“但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嘶……”
眾人倒吸口氣,聞人烈抬手撐頷,始終默不作聲。
這個女校尉真夠囂張的,第一天就如此不給張校尉麵子,以後怕是有苦頭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