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是自作多情了,感情等的是這個狐狸皇子。
一路到荊山倒是很順利,安景的心緒卻很不平靜,抬眼看向前方軍馬上挺直高大的背影,再轉眼看向那頂寬棚圓蓋馬車,腦子裏不停的翻攪。
她怎麼也沒料到沈魚會在荊山,難道不是金屋藏嬌?為何她一女子,又是太蒼未來尊貴的皇子妃,怎麼會突然跑到這裏過著與世無爭的獨居生活?司馬翎千裏之外來尋妻,卻絲毫不見任何急切之感,反而所作所為皆是當沈魚是可有可無之物,難道隻是為了刺激聞人烈?
“你有疑問,為何不去問他?”
思緒突然被打斷,安景抬頭看向青嵐,順著他目光示意的方位看去,目及之處,聞人烈的脊背挺直威嚴冷酷不可直視,複又回過頭臉色沉悶道:
“他不會告訴我。”
“你怎知他不會告訴你?凡事隻有做過方知結果,若是隻憑猜測滯不敢前,錯過豈不可惜?”
安景不置可否,突然腦子一亮,突然想到青嵐是聞人烈從小至大的摯友,這種事情他必知一二,可還未等她開口,青嵐卻像是早料到她的心思一般,扶韁笑道:
“我可不清楚這事,你也別想著從我這套出什麼話來。”
安景無語,隻覺身邊一個個都是上了發條的狐狸,個個精明的都快成精了,轉眼看到跟在身後的元易,頓時覺得與他們相比,這個孩子是多麼善良可愛。
“元易啊。”
元易正在晃神中,聞此聲一愣,抬起頭,隻見安景衝著他頗為感慨道:
“還是你好啊,純潔真誠無心機,真是我的好兄弟。”
元易聞言一震,看向安景的側臉目光閃爍不定,忽而暗淡下來。
不一會便見前方聞人烈抬手冷冷道:
“休息半個時辰。”
安景蹲在火坑旁,縮著脖子一口一口啃硬邦邦的饅頭,抬頭哀怨的瞪了一眼不知憐香惜玉的老天,瞅著手中饅頭無比淒涼道:
“雪花蘸饅頭,味道好極了!”
隨即便聽身後傳來青嵐的調侃聲:
“安校尉的心性真是豁達,若是尋常女子早就叫苦連天了,我們這有酒,要不要來口暖暖身子?”
安景欣喜地扭過身子,見到青嵐旁邊的人立馬冷下臉又扭回身子,聲音悶悶道:
“不要,我不喝酒。”
青嵐看著旁邊麵無表情的聞人烈又看看安景,心思一轉笑道:
“怎麼著,是有敢這麼不怕死,敢惹我們的安大校尉,說出來,讓烈好好處置他。”
安景冷哼一聲,起身走到火堆對麵離聞人烈足夠遠的地方才抬屁股坐下。
聞人烈神色一閃,一言不發走到火堆旁邊坐下,沉默地從包袱中拿出一個饅頭,就著烈酒悶口吃著,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青嵐見之眉梢一挑,仔細觀察這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走到安景和聞人烈身旁坐定,從隨手的包袱中拿出一個油紙包,頓時安景聞到一股勾人至極的肉香味兒,連忙尖著鼻子湊了上去。
“這是什麼這是什麼這是什麼?”
看清楚之後又立馬嫌棄得白了青嵐一眼,憤憤道:
“作為一軍將領,你竟敢罔顧帶頭表率的責任私自開小廚,對於你這中正義之士皆為之不齒的行徑,我隻想說…………………………捎我一個吧。”
“噗!”
安景閃著一雙亮晶晶的星星眼對著青嵐使勁撲靈撲靈。
青嵐噴笑,胸膛一鼓一鼓。
“哈哈,你這丫頭,真是個活寶。不過你可不歸我管,你得問問你的上司,允不允許你這樣做。”
說著便衝著獨自喝悶酒的聞人烈擠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