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可否認的。這裏當然不是歧視智力差的學生,也不是說這樣的學生就注定沒有前途,但智力上的差距是客觀存在的。嗬嗬,要是僧一行是高中班的學生,那可準是清華、北大的料。而且幾乎不用費什麼勁兒教。
僧一行(張遂)當時到長安拜師求學,以他的聰明好學,不久就成為著名的學者。當時正是武則天稱帝,其侄子武三思身居顯位。武三思為沽名釣譽,到處拉攏文人名士以抬高自己,幾次欲與之結交,但張遂不願與其為伍,憤然離京,東去嵩山當了和尚,取名為一行,故稱一行和尚。想來僧一行,本來也就喜歡佛學,所以才出家為僧,可以靜心以鑽研學問為樂。我覺得僧一行出家為僧和駱賓王那種逃命隱姓為僧以及後來賈寶玉那種落魄無助,出家糊口那樣的行為是大不一樣的。僧一行才是真心出家。
僧一行屢次婉拒皇家的招喚,唐睿宗李旦即位,睿宗便命東都留守韋安石禮聘一行出山,一般喜歡功名利祿的人不早樂得眉開眼笑。恨不得生十條腿跑到京師裏。而一行又稱病婉拒,隨即又回到荊州當陽山,向沙門悟真學習梵律。看來僧一行真是癡迷於學問的人,讓人不得不佩服。到開元五年(717年),唐玄宗又命一行族叔張洽到荊州,硬將一行請出山。玄宗將一行請入皇宮後,問他有什麼本領。一行謙虛說:“略能記覽,他無所長”。玄宗便叫宦官拿出一本宮女名冊,一行瀏覽一過,便能掩卷背誦,無一遺漏,玄宗大驚,稱讚一行為聖人。按說以僧一行的才學聰明,考取個進士功名自是唾手可得。但是一行最喜歡的還是佛學和科學,也正為這樣,我國古代在科學史上才多了一些說嘴的素材,僧一行可謂是“為國爭光”了。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僧一行首次主持了世界上的第一次子午線的長度的測量。所謂子午線的長度,就是地球上經線的長度。僧一行分別派人到北起鐵勒(今蘇聯貝加爾湖附近),南起林邑(今越南中部)之間的13個地點進行觀測,測出來的長度是北極星高度相差一度(也就是緯度高一度),南北距離就相差351裏80步(合現代131.3公裏),這個數據就是地球子午線一度的弧長。這與中學地理課本裏講的子午線一度弧長110.6公裏,僅差20.7公裏。雖然有差距,但在當時的條件下已經相當不錯了,而且比比公元814年回教王阿爾馬蒙的實測子午線要早九十年。說來這個世界首次,也是有點僥幸,如果沒有僧一行主持這個事情,差上九十年,這世界上第一次測子午線的榮譽就跑到人家阿拉伯世界去了。說僧一行是經天緯地之才,絲毫不為過。
另外,僧一行和梁令瓚又重新造出了觀測天象的“渾天銅儀”和“黃道遊儀”,說來我國的科學成就常常是建了毀、毀了建,就像有好多民間工藝失傳一樣。科學儀器如渾天儀等張衡原來就造過,但後來就失傳毀滅了。僧一行重新造出來的渾天銅儀上麵畫著星宿,儀器用水力運轉,每晝夜運轉一周,與天象相符。還裝了兩個木人,一個每刻敲鼓,一個每辰敲鍾,其精密程度超過了張衡的“渾天儀”。這已經接近於近代的鍾表了。可見僧一行機械方麵的水平也很高。
“黃道遊儀”的用處,是觀測天象時可以直接測量出日、月、星辰在軌道的座標位置。僧一行使用這兩個儀器,有效的進行了對天文學的研究,發現了好多天文學的現象。我們看現在的高中地理,僧一行發現的事情還是真不少。比如像一行對太陽視運動情況的描述:“日南至(冬至)其行最急,急而漸損,至春分及中而後遲。適日北至(夏至)其行最舒,而漸益之,以至秋分又及中,而後益急。”這就是高中地理中所講的太陽公轉速度的快慢變化,雖然當時僧一行沒有像開普勒那樣用係統理論推導出來,但是僧一行在當時的時代和條件下,能夠發現這個就很了不起啦。僧一行還創造了《太衍曆》比過去有許多創新,比過去的《麟德曆》、印度傳入的九執曆更精確,是當時最好的一部曆法。並於733年流傳到日本,影響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