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力不可抑製。

現在的孫策,依舊是一團火,但是這團火現在時而能爆出火花,時而卻又能偽裝成安靜的小火苗在壁爐裏發出溫暖好比春天的感覺,隻是這種溫暖的春天究竟會不會在下一秒變成大火毀滅一切……誰也不知道。

孫權想,這就是孫策,離別十年之後的孫策。

正在這裏胡思亂想的時候,隨身聽已經走到了另一首歌,前奏帶著濃鬱的扶桑氣質,讓孫權想起來自己曾經看過的扶桑電影。孫權從來對外語不是很靈光,大學的時候勉強把英語學完了,這次為了出國進修把德語學了個七七八八,當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了那裏是否能生存下去。這麼多廢話的意思就是他不懂扶桑話,以前聽這首歌的時候他都當是鳥語花香。隻是這次,在這班孤寂的國際航班上,當女歌手吟唱的不知名語言在耳機裏麵流淌的時候,孫權覺得自己內心的某個角落好像破了一個洞,不可挽回,那種落魄與寂寞全部襲上心頭,躲閃不及。

空中小姐默默的給坐在某排的一個英俊男子送上了一條毛巾,在國際航班的路線上,無數的淚水都從空中蒸發,消失在雲層中。

多年之後,孫權才知道,那首他從來都不知道名字的扶桑歌,叫做《空港》。

那個時候他才知道,那首歌也預言了他的感情。

就在孫權淚灑三萬英尺的距離的同時,曹丕正坐在魯肅的病房裏賠笑。

他賠笑的對象倒不是魯肅,也不是陸遜,而是難得心情大好前來巡查醫院的曹董事——他親爹。

親爹有個甚為霸氣的名字叫做曹操,當然了一般來說曹董事都會笑眯眯的自我介紹名叫曹孟德。

曹孟德的身邊就是明明西裝筆挺卻好像三天沒有睡醒哈欠連連的郭嘉郭教授了。魯肅和郭嘉久別重逢,難免有一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於是兩個人正在歡樂的聊著些不著南北的往事,曹孟德董事則關切把主治醫生們都招來,起初是在房間談,後來會診的醫生們都來了,就轉去會議室了。

郭嘉毫不臉紅的吃著陸遜給魯肅燉的銀耳蓮子湯,邊喝邊抱怨這東西真心黏黏糊糊不知道為什麼陸遜倒是喜歡吃,一邊的曹丕也端著銀耳湯陪笑說這個對皮膚好補充膠原蛋白去黑眼圈,郭嘉斜了他一眼說曹丕你中國文學都學到這裏去了……曹丕認真的說這可是中國食補文化博大精深綿綿幾千年源遠流長……郭嘉和陸遜各自有默契的轉過頭去對魯肅說——這個人真心是話癆啊……

曹操去了很久,陸遜帶來的銀耳湯都被瓜分完畢,本來曹丕還哆哆嗦嗦的說給父親留一點吧,郭嘉無情的表示不用了他討厭這種黏黏糊糊的感覺,然後淡定的喝完了最後一碗。曹丕看看了房門的方向,明顯加快速度把所有的東西收拾好打掃完了戰場。

等到曹操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三個人一臉肅穆的坐在那裏,曹操的臉也略有有點肅穆,於是四個人肅穆的臉彼此相識之後,曹丕第一個擠出笑容喊了句父親大人。曹操似乎沒有聽見一樣依舊肅穆的沉思,郭嘉起身低聲問道怎麼了?曹操看著魯肅,魯肅直視曹操。

曹操看著魯肅的眼神,淡然而堅定,但是絕對沒有恐懼,甚至連一絲傷感都沒有,曹操笑了起來說沒事沒事,醫院最近的醫生們工作壓力太大紛紛向我訴苦來著,不過工作壓力大收入也多嘛不然讀那麼多年醫學院當那麼多年見習醫生是白熬的啊……說到這裏看了眼曹丕,曹丕隻好把自己的臉更扯開一點擺出更加具有說服力的笑容。

郭嘉和曹操告別出了病房,曹丕畢恭畢敬的去送,剩下陸遜坐在魯肅對麵。他們這個醫院環境甚佳,窗外是大把大把的綠色植物,盡管是冬日,明晃晃的陽光依舊灑在綠色植物上。甚至還有幾從花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