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挑的眉眼別開生麵地暈出了一抹明媚的笑意,她很享受這種拿命在拚搏的感覺。因為隻有不斷地在荊棘中衝刺,她的心裏,才會有沉穩踏實的充實感。
她是上帝教父穆勒菲爾一世眾多子女當中的一個,上帝“血色傭兵團”如神話般的鐵血團長,穆勒菲爾家族無人敢輕視的第二小姐。
“第二”,非姓,隻是她在穆勒菲爾家族中的地位。“盼夏”,她的字,訴說著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一生鍾情的等待和思念。
她今年已經二十五歲,經曆過無數的生死較量,有著無數個身份,卻獨獨缺少了一個叫做“愛人”的身份。這麼多年,她從來都過著形單影隻的生活,從未找到一個合她心意的男人。
有時候她忍不住在想,這,算不算高手的寂寞?
第二盼夏忍不住有些嗤笑,卻在下一刻神色大變!飛機的引擎突然發出一陣轟隆隆的響聲,接著,便聽見“砰”地一聲,飛機炸毀,而她的身體,也隨著飛機而爆炸。
在死亡之前,她看到了她的靈魂在笑。
她用二十五的光陰,體驗了生命中所有的一切,擁有掌握了許多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如今,她用生命的結束,對以往的這一切做出最完美的詮釋。
安宛心,我的母親,你這一生到底值不值?
盼夏,盼夏,你們在夏天相遇,之後十年相隔,你盼了一輩子的夏天,卻也隻能在等待中蹉跎一生……
飛機失事絕非偶然,穆勒菲爾一世的專用戰艦若非他授意,有哪個敢妄動手腳?
在我消失的這一刻,在穆勒菲爾家族興高采烈集體賀喜的這一刻,還在世界盡頭那一方天地中依舊固執等待的你,是不是在哭泣?
……
……
疼!火辣辣的疼!每一寸肌膚都在急切地叫囂著熱烈的疼痛!
第二盼夏皺皺眉頭,睜開雙眼,映入眼前的,是一座冷情又荒蕪的院子。^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荒涼的院子隨意栽種著幾株矮小的灌木和幾片太過平凡的喇叭花,映襯著院子裏荒涼的景致,那幾朵喇叭花開得漫不經心又懶散懈怠。單調的絳紫色在孤芳自賞中漸漸頹廢,打了卷兒的花邊訴說著它此時的悲涼自棄。
一個偌大的水缸裂了一道大口子,許是殘破很久了,幹巴巴的裂縫中泛著被黃光暴曬後發黃的瓷心。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正對著她大聲怒罵的女人。
荒蕪的院子,謾罵的女人……
爆炸的飛機,無情的穆勒菲爾……
第二盼夏不禁皺了皺眉頭,再次清晰地感覺到從身體上傳來的痛楚。
現在的她是在哪裏?
自動把那嘰嘰喳喳惹人心煩的謾罵聲摒除耳外,隻當是一隻流浪狂躁的棄犬在咆哮。
沒有理會那個依舊在罵罵咧咧的女人,第二盼夏低下頭,看向自己疼痛非常的身體。
瘦弱衰敗的身子上七零八落地掛著太過破爛的衣服,這件已經不能稱之為“衣服”的破布上正撕心裂肺地綻開著幾道血琳琳的口子。鮮紅的鮮血肆無忌憚地從這具衰敗的軀體中流淌而出,仔細地凝眸瞧過去,隻見幾處傷口的鮮血已經有些凝固,想來應該是受傷有好一段時間了。
第二盼夏也是經曆過大場麵的人,對於目前的境況很快就接受了。
她早就不在乎是生是死,也不在乎自己到底是誰,更不會理會自己的明天到底會怎樣。死亡來了她不會抗拒,而能活者的時候,她自然也會努力地活著。
穿越這件事,在她看來,其實很平淡。
第3章 第二盼夏(3)
“你竟然敢把我的膳食打翻,你是想把我餓死啊,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那個如惡犬一樣的女人放肆地吼著,氣急敗壞中帶著幾分不甘和瘋狂。仿佛淒厲的叫囂依舊不能發泄她心中的鬱結,叫囂的女人拿起手中的皮鞭,再次狠狠地抽到了第二盼夏的身上。
“啪。”鞭聲清脆,得意地訴說著幼稚的勝果。
那一鞭抽在她的傷口上,第二盼夏能清晰地感覺到身體傳來的火辣辣疼痛。
費力抬起頭,逆著正午的陽光看去,一個穿著麻色粗布破衣的女人正一臉的憤恨,眼裏是第二盼夏看得見的瘋狂摧毀。
女人被第二盼夏薄涼而冷靜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慌,看著素日裏那個任她打罵卻始終不躲不哭不鬧的孩子,她的心仿佛被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你看什麼看。”
向來驕傲的女人被關在這個荒敗的院子裏,早就被折磨得心智受損,如今的瘋狂和戾氣都是被這五個無情的年頭一點點摧殘而滋生的。
原本的風華絕代變成了如今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每一次看到水中的那芳倒影,女人就激烈地怨恨著命運的作弄。
五年零一十二天,整整一千八百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