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才不會甘心被龐季子這樣狀貌若婦人的黃毛小兒看扁的!於是,氣急敗壞的我從懷中拿出那枚在大梁市上贏來的紫玉環塞到龐季子的手裏,說道:“不能實現的夢想才是白日夢!我跟你做一個約定吧,以一生為限。若我張蒼不能在有生之年佩戴天下的相,我終身不來再見龐君,這枚紫玉環就贈與你了!”
龐季子拿著紫玉環反複地看來看去,驚訝地問道:“怎麼可能,這塊紫玉環和我祖父的那枚紫玉環一樣!難道……不可能。這紫玉環,你從哪裏得來的?”
“一樣又如何?這枚玉環是一位兄長送給我的,我本不想拿它來做注,隻是我張蒼就像你說得那樣是一介匹夫,自然身上沒有一件貴重的東西,所以隻能拿它來做與你約定的憑證。”我的話剛說話,龐季子竟然態度大為轉變,她急忙地將紫玉環重新塞回了我的手裏,和氣地說道:“丈夫之約不在於用什麼東西做憑證,而在於信!若張君真是信如尾生,又何須用此物來做憑證。方才季子是有些言辭不敬,張君不要動怒。這枚紫玉環你還是自己收著吧。能持這枚紫玉環,我信你也不是一個庸碌之人。真要做約,就拿我手上的這枚金韘吧。”說著,龐季子脫下他食指帶金韘給了我,繼而言道:“先給你保管吧。待你學成後來趙國都城邯鄲找我,再將這金韘交還與我吧。若你不來,我隻當是金韘被匹夫偷取去了。時辰不早了,我也要收拾一下隨亞父去莪陵了。在此先與張君別過,後會有期。”
龐季子言罷,與我深鞠了一禮就走了。我站在原地愣住了好久,才回過神來回答:“後會有期。我一定來。”龐季子的轉變實在太奇怪了。怎麼說好呢,他和夫子一樣似乎都很看中這枚紫玉環。不知為何他們也都因為紫玉環而對我另眼相看,但是當我把紫玉環交與他們的時候,他們又都不願意收這枚紫玉環!這枚紫玉環背後到底有什麼特別的故事?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管它了。話說那位把它輸給我的大梁張君若知道托這枚紫玉環的福,我不僅拜到了荀子門下,如今又被莫名其妙地被人高看。那位大梁的張君會不會後悔啊,早知道就不要把紫玉環輸我啦,還不如那身上的衣服做賭注。衣、衣服!對了,我還有好幾件髒衣服沒有洗啊。想到這裏,我急急將紫玉環和金韘塞進懷裏,迅速地跑回了溪邊。還好衣服沒有丟,隻是變得更加髒了。真是該死,不知道是什麼動物在我衣服上踩過,看腳印像是兔子!
備注:[1]韘,扳指。《詩》曰:“童子佩韘。”弽,韘或從弓。【那個先秦時期,扳指不是戴在大拇指,而是食指。】
[2]《禮記·儒行》:“儒者可親而不可劫也,可近而不可迫也。可殺而不可辱也。”【本來想打算寫士可殺而不可辱的,但是想想還是照搬了《禮記》的原文。】
不,我才不會甘心被龐季子這樣狀貌若婦人的黃毛小兒看扁的!於是,氣急敗壞的我從懷中拿出那枚在大梁市上贏來的紫玉環塞到龐季子的手裏,說道:“不能實現的夢想才是白日夢!我跟你做一個約定吧,以一生為限。若我張蒼不能在有生之年佩戴天下的相,我終身不來再見龐君,這枚紫玉環就贈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