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野環急急道:“哼,你別不識相。真以為我家巨子寬厚就不會處理你。我看是你持著這把連城寶劍,所以你才這樣有恃無恐吧。然則,你也不想想荀子教出魏諜來,他在楚國蘭陵學宮還想不想要了。”
我嚴肅地解釋道:“第一,我真的不是魏諜。第二,我從來不知道連坐除了父族、母族、子族,還帶有師徒的嘛?這是你們楚國的律令別具一格呢?還是你們楚國人比我魏國人更加不講法度?我做了什麼是我一個人所為的話,又同夫子和蘭陵學宮有什麼關係。第三,如果有關係的話,你家巨子和主君也脫不了關係。陳囂師兄也是夫子,更是你家巨子的兒子。聽你家巨子說,夫子曾他一起求學於墨家的宋子,他們也算師兄弟的話,你家巨子早於我家夫子拜師,作為夫子的師兄,他也脫不了幹係。”
“嗬嗬,小徒侄,你這人挺有意思。口才不錯嘛。可惜口是心非,你不想去邯鄲何必辭蘭陵呢?”莪陵君笑了笑拉住了東野環,示意讓他不要繼續同我辯論了。然後,莪陵君轉身問我道:“張蒼,我看你還是挺心切地去邯鄲的吧。現在軺車沒了,你不坐墨車去邯鄲。你打算怎麼去邯鄲?”
我隨口道:“徒步唄。反正鄴城離開邯鄲也沒有多少裏路了啊。”
我剛說說完,就聽到東野環和莪陵君連連笑聲。莪陵君笑道:“那張耳給你的五十金,你打算怎麼處理?也一起背著徒步上路去邯鄲,不成?我知道師弟這人吧,為人嚴苛,他在麵子上是好文的,實際上他內心也很好武,也可能是他是趙人的關係。我知道他蘭陵教學的時候,常常是文武並重,也聽說過他有拿魏武卒的標準訓練你們上射禦課。然則,魏武卒也沒有背著五十金負重前行的吧。”
東野環捧腹笑道:“巨子,那是不可能。這個張蒼的水平比浮丘伯還要差勁。哈哈哈。”
“這個大不了,我不要了。”說罷,我自己有點後悔,但想想自己也確實背不動的。
莪陵君忽然正色道:“其實不必然如此,你無外乎就是擔心我的墨車跟這輛軺車一樣內有奧妙唄。君子坦蕩蕩,既然讓東野環替你禦車一同上路去邯鄲,我何必在墨車上做文章。真有什麼消息,我為什麼不直接讓東野環替我去趙國捎話呢?再說,你要去找的臨武君,他同我也是故舊,我至於搞這種計量嘛?”
“這話也有道理。”說著,我當即點了一下頭。轉念一想不對,我不僅怕墨車另有奧妙,更煩東野環喋喋不休地嘮叨人的樣子。於是,我複言道:“墨車可以坐,能不要讓東野環隨行嘛?”
莪陵君摸了摸下巴,道:“那你會駕墨車嗎?”
我搖頭道:“不會。”
東野環笑著說道:“巨子,我就說嘛,他比浮丘伯的水平還差。”
莪陵君淡然,道:“那不就完了,讓東野環替你駕車唄。你打算讓五十金棄原野?”
權衡利弊之後,我勉強地說道:“好吧。承莪陵君的美意了。”畢竟五十金棄原野,我舍不得啊。
東野環急急道:“哼,你別不識相。真以為我家巨子寬厚就不會處理你。我看是你持著這把連城寶劍,所以你才這樣有恃無恐吧。然則,你也不想想荀子教出魏諜來,他在楚國蘭陵學宮還想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