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徹不屑地笑道：“天命？張耳這人可不信這個吧。他又不是臨武君，又不好老莊之說。再說了，鬼穀謀學從來都是說如何盡人事成其天命。”
聽這話，我壓不住心裏的疑惑，問：“蒯君，聽你這話，你應該認識張兄，說不好還被他坑吧。說起來，上將軍和臨武君都喜歡叫小豎子，話說他們不會也被張兄……”
未待我把坑過二字說出，蒯徹便正色道：“張蒼，我看你說了這麼多實話，我不妨也說說大實話給你聽吧。我和張耳隻是幾麵之緣而已，沒有什麼交情可談。臨武君有沒有被坑過，我不知道。但是主君呢，前些年被張耳坑了不少燕金。那會兒他應該還是信陵君的門客。其實，張耳這人是不是奸猾之輩，你心裏應該有數。張耳之前把鬼穀的紫玉環給你，是為了讓你出使，還是他自己為了避禍。這就不好說了。剛才主君說了很多關於鬼穀的事情，唯獨沒有說到紫玉環到底有什麼用。說是鬼穀子要從持有紫玉環的四家中選，可見紫玉環不是鬼穀的巨子令。”
我沒想過蒯徹會這麼直白說這些大實話。我很意外地疑惑道：“那依蒯君之見，紫玉環到底有什麼用呢？為什麼上將軍說有紫玉環，才有鬼穀弟子收集情諜。”
蒯徹淡然一笑，道：“這我怎麼會知道的。我又沒有紫玉環。猜想來說的話，說不定紫玉環是競選這一門之長所需的資質。保不齊，他給你的時候，正好也有別人要奪呢？如今嘛，他若是跟臨武君一夥的話，自然沒有紫玉環也在能代理鬼穀之事。畢竟，他是張儀的孫子。不過，他真是跟臨武君一夥的話，那你這次橫豎都是坑我們燕國的嘛。”
我尷尬緊張地回道：“真沒有。張兄和臨武君，不是你說那種人，他們不會聯合的。”
蒯徹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哼，他們如何同我沒有關係，同你倒是有點關係的。張蒼，好自珍重。我先走了。一會兒，婢子會來給你送飯。哦對了，屋中有墨，亦有火燭。”蒯徹說罷，便走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蒯徹會臨走之前，跟我強調屋中有墨，亦有火燭。也許是他猜到派我來的人有給我無字書的錦囊妙計吧。我一進屋，趕緊關好門窗，在屋中翻查了一下。確定安全之後，我翻出了之前臨武君給錦書，一塊絹帕。然後，用墨塗在絹帕的背後。果不其然，沒多久上麵就顯示出了四個字，“通徹歸昭。”
我瞬間又茫然了。這是四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正當我想著歸昭，是不是歸趙的意思時，我忽然想起來之前趙歇跟我說過，若在燕國有支度不夠，可去薊城西市的歸昭酒肆找那個叫趙將夕的人。我猜想歸昭大概是去歸昭酒肆。不過，通徹又是什麼意思？我現在就是想不通徹，才會這麼急切地看錦書的。
蒯徹不屑地笑道：“天命？張耳這人可不信這個吧。他又不是臨武君，又不好老莊之說。再說了，鬼穀謀學從來都是說如何盡人事成其天命。”